暮寒抬頭,認真地解釋道:“不是分手,我們根本就沒有開始過,分什麼手?我們是朋友,也可以說是兄妹。以前是,如果你願意,以後也會是。我相信,你也可以找到那個最適合你的人。”
‘兄妹’,就這一個詞足以重戳她內心最痛的地方。“住口!你說這些話真是無情無義,這還是我認識的暮寒哥哥嗎?你知不知道這些話讓我的心有多痛?”她用拳頭抵住胸口,淚水奪眶而出。
“你哭什麼?”軒轅暮寒有些不解,他不明白她怎麼說哭就哭,自己也沒說什麼過分的話呀。
“你為什麼這麼殘忍?為什麼?”她看著他的臉,哽咽地問道。
“我也不想讓你難過,可是我不說清楚,對誰都不好!若曦,你是成年人了,要理智客觀地考慮問題,不要總是小孩子脾氣。”他是冷靜而理智的。
“誰耍小孩子脾氣了?我不是小孩子了,我是認真的,你明明知道,為什麼總要這樣對我?我們是一起長大的,你怎麼會變成這樣子?”她壓抑著內心的痛苦和憤怒,抽泣著責問道。
“我一直就是這個樣子,又不是今天才變的。”
“你以前不是這個樣子,也不會這樣對我說話的。就是那個女人出現後你才變了。”提到那個女人,她的聲音變得高亢。
“和她沒有關係。”他將紙巾盒推到她麵前,繼續說道:“你今天有些激動,我們改天再聊吧。”
“不用改天,現在就說,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她繼續大聲追問。
“我再說一遍,我們是朋友,最多是兄妹。”
“你住口,我不想聽你說話!”她吼道,用手捂住耳朵,情緒瞬間失控。
“你怎麼了?”暮寒嚇了一跳,問道。
她繼續吼道:“你走,你走啊!我不想看見你!”
“好!”軒轅暮寒點頭,開始收拾東西,“你在這裏冷靜一下,回去時注意安全。”之後,轉身出去了。
“你真的走啊,你這個混蛋!”林若曦看著他的背影罵道,那聲音歇斯底裏。她不明白那個和她一起長大的人,對她關心遷就的人,今天怎麼變得這樣絕情?
軒轅暮寒坐在車裏並沒有離開,他沒有想明白,她的情緒怎麼如此不穩定?難道真的就是因為自己身上那邪邪的東西?
也許,每個人的心裏都有那麼一個人、一件事、或者一個詞,可以讓你瞬間淚目,甚至情緒失控。那一定是人們最在乎的東西,也是心中最痛的地方。
軒轅暮寒就是林若曦心中的那個人,他拒絕的態度就是那件事,而‘兄妹’二字就是那個詞。今天,三位一體地呈現在她麵前,還說得那麼清楚,讓她連自欺欺人的餘地都沒有了。於是,她再也無力承受,瞬間崩潰了。
十幾分鍾後,看到林若曦走出咖啡廳打上出租車,軒轅暮寒這才開車上路。出租車在前麵不遠處的路口右轉了。
‘嗯?這是要去哪裏啊?既不是回家的路也不是去學校的路?’軒轅暮寒心中疑惑。
傍晚,天色突變,電閃雷鳴,黑雲翻滾著,很快,大雨就要來了。林若曦站在海岸邊,麵對一望無際的大海,哭得稀裏嘩啦。
不遠處的公路邊,軒轅暮寒坐在車裏,望著她的背影,凝視良久。他知道她很痛苦,他也無心傷害她。他多希望他們就像小時候一樣,簡簡單單地相處,開開心心地說笑。
大雨終於傾瀉而至,雨水衝刷著車窗,打斷了暮寒的思緒。他急忙起身尋找雨傘,當他衝進雨幕時,發現若曦的室友娜娜向她跑了過去。於是,他停下了腳步。
海邊,狂風席卷著巨浪不斷拍向海岸,雨嘩啦啦地下著,與不斷湧來的黑色海浪交織在一起。
女伴兒娜娜撐著傘跑過來,焦急地道:“接到你的電話我就趕來了,來了也看不到你的人,你在這兒幹嘛呢?想自殺呀?”她把傘撐在她頭上,問道:“發生什麼事了?哭成這個樣子。”
“他和我說分手。”林若曦麵向那巨浪,哭著說道。
不用問也知道她說的是誰,娜娜拉著她安慰道:“先別哭了,有什麼話,咱們回去再說,雨太大了。”
“我不走,你沒聽到我說話嗎?”林若曦甩開她的手臂。
“我聽到了,可這裏也不是說話的地方,先跟我回去吧。”她再次拉她。
“放手!”她發怒了,再次用力甩開她。
“你冷靜一點兒!”見她如此衝動,娜娜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說了出來:“你們,你們開始過嗎?”
“你什麼意思啊?說什麼呢?”林若曦轉過頭,對著她怒吼。
“沒什麼意思,你別衝動,我隻想讓你冷靜一點兒,他那個人一向冷冰冰的,說了什麼傷人的話也不足為奇。你為他在這折磨自己實在不值得,快跟我回去吧!”娜娜拉她的胳膊。
“你放開我!”林若曦重複著之前的動作,繼續吼道:“他對我一直都很好,也很關心我。就是那個該死的女人出現後他才變了。對我又冷酷又絕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