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是什麼東西,居然敢在我動我的爐鼎。”西瑪呆滯的目光,漸漸變得銳利起來,不過這卻不是她原本的目光,而是帶著某種貪婪和凶殘,卻又高高在上,似乎是萬物的主宰。
古神,這是古神才有的目光麼?丹木心中一動,卻沒有上前,心中暗暗著急,不知道肖炘傑這個時候在搞什麼鬼,看樣子一時半會居然醒不過來。
“大膽!天圓地方,敕令九張,開天辟地到如今……開天門、閉地戶,留人行,塞鬼路、宰鬼頭,殺鬼腳,穿鬼心,破鬼肚……”畢摩嘴中念念有詞,或許普通人看不見,但是若肖炘傑此時醒過來,就會發現天地之間,似乎有一絲絲奇異的力量,居然隨著這些咒語的念誦開始彙聚,然後形成一柄無形的嚇魔杖,帶著一股淩厲的氣勢朝西瑪碾壓了過去。
西瑪輕輕地揮手,嘴中冷哼道:“螢火之光,也敢與皓月爭輝!”
就是這樣看似隨意的一擋,那柄無形的力量凝聚的嚇魔杖,居然立刻消散,那畢摩臉色劇變,噴出一口鮮血,再度念道:“吾奉天罡旋出門……閻君差我斬妖精,大金刀,斬邪魔,小金刀,斬邪精,弟子一斬,斬你邪魔化灰塵,斬斬斬……”
“閻君?那個食魂的家夥,就算還在也不敢和我作對,何況是你這樣的螻蟻,不過是學會了我們一點最微末的伎倆,居然也敢對我出手。”西瑪冷冷地笑著,臉上的白色粉撲簌著下掉,看上去極為瘮人。
“是了,的確是那些古神,他們是一切傳說的源泉,身為神,卻是以食人為生,怪不得一開始就覺得這個地方陰氣太重,原來是這裏居然有一頭古神的殘魂在。我明白了,那塊原石,就是古神殘魂棲身的地方,隻要找到它然後將之破壞,就算是古神殘魂,也經不起陽光炙烤!”肖炘傑突然睜開眼睛,說道。
“你總算是醒過來了,不過在此之前,我們可是先要讓這家夥從西瑪身上滾出去才是,要保證他毫發無傷,我可是沒有半點把握。”丹木道。
“奴隸,你們兩個身上也有我族的烙印,雖然不知是何原因開始變淡,還不幫我將這些食物解決掉!我終於找到了能夠讓我暫時出來活動的爐鼎,今天,是饕餮的盛宴,血的狂歡……”
西瑪突然扭過頭,對肖炘傑和丹木說道。
“怎麼回事,為何嚇魔咒和斬妖咒都對你沒用?五雷三天界,雷霆百萬兵,火光銅子箭,邪魔化灰塵,大得變小鬼,不得現真形……五方界上來,五方界上去,大神鬼,各歸欄路,小神貴,各歸棺木……”老畢摩似乎有些慌了,一邊敲著羊皮鼓格則,一邊開始以踏著複雜的請神的禹步,借此來調動天地之間更多的靈氣。
“呱噪!”占據著西瑪肉身的古神終於怒了,眼睛一瞪,畢摩掛在脖子上的鷹爪突然之間爆開,其中一根銳利的爪子,竟然插進了畢摩的左眼,畢摩頓時慘叫起來。
而一旁那具屍身突然直接跳了起來,在眾人目瞪口呆中,已經到了畢摩的身前,然後一隻手迅雷不及掩耳地卡住了畢摩的脖子,將他高高舉起。
老畢摩手中的羊皮鼓和神扇掉下,左眼中不停流血,口中哬嗬叫著,卻是發不出聲來。
“夠了。”肖炘傑突然踏一步,說道。
“嗯?奴隸,你竟敢這樣跟我說話?”占據西瑪肉身的古神,饒有興趣地看著臉上毫無畏懼之色的肖炘傑,偏頭問道。
“你既然不過是這個偏遠之地苟延殘喘,看來也不過是古神之中一個不入流的小神,我們的身份,豈是你能夠相比?我們奉的是真正的神靈的旨意,你這是在阻止我們迎回神王的身軀,簡直該死。”肖炘傑威嚴地說道。雖然他不知道賭這一把是否有把握,但是此時看來,事情似乎沒這麼簡單,至少對方能夠輕鬆擊敗畢摩,光是這份實力,就是僅僅能調動一點巫力的他無法比擬的。
“是燭九陰那個家夥選的你吧……哼,它算什麼真正的神靈,還不是和我一樣,都是……”
“是麼?”肖炘傑微微一笑,然後微微閉眼,一股巫力從識海中衝了出來,然後調動了周圍的靈氣,形成一個小小的漩渦,然後這個漩渦開始漸漸扭曲變形,最後竟然變得如同一個無形的眼球。
“看來你也是知道神紋的,不過用我族的方法對付我,你不嫌有些多此一舉麼?”
“不,我隻是想借此溝通那冥冥之中的存在,因為你們,也是會受到一些製約的,這製約,也就是當年擊敗你們的偉大存在。”
那屍身的手突然鬆開,快要閉過氣的老畢摩劇烈地咳嗽著,大口喘氣,脖子上已經出現青紫的勒痕,一雙眼睛恐懼地望著西瑪,知道這是他不可戰勝的存在。
可是,自己不是受到指引才要成就這場冥婚麼?難道說,這竟然無意間衝撞了什麼了不得的存在……
“母爾木色……是母爾木色的力量!”老畢摩在萬分恐懼的同時,卻並不妨礙他對於周圍異種力量的感知,那個變形成猶如一個眼球形狀的靈氣漩渦,他卻是能夠看得清清楚楚,而這力量的核心處,卻是他所信仰的自然神靈才擁有的力量,最為精純的巫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