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馬車,隊伍重新上路。摩裏亞蒂拿出了預先備好的藥膏對自己大腿上的傷口作了簡單處理和包紮,之後便閉目養神起來。
一個小時後,摩裏亞蒂再次精神抖擻地回到了自己的馬背上,整個隊伍的前進速度也進一步加快。
下午時分,在行進了一百多公裏後,路的盡頭,被一條平緩的護城河靜靜圍繞的溫莎城堡已出現在眼前。
此時,摩裏亞蒂換回了一身貴族裝束。盡管他對於這套過於華麗的行頭並不多感冒,但卻是王國貴族間必須的禮節。
當見到恩斯博格家族的隊伍出現在城堡前方,早已恭候在城堡外的索爾克家族管事立即迎了上去。而作為衛隊長的漢密爾頓騎士則領先一步,上前與之接禮。
“歡迎您,恩斯博格爵士。得知您將到來,子爵大人親自命我在此恭候。”不管是不是出自真心誠意,至少從表麵上來看索爾克家族的迎賓管事不論是神情還是舉止都極為恭敬、有禮。
“謝謝子爵大人的關照。”
摩裏亞蒂按照一個男爵家族繼承人應有的派頭微微點了點頭。接著,便在這個管事的牽引下,策馬進入了溫莎城堡。
這是一座典型的中世紀樣式的城堡。周圍一圈由高大的花崗岩城牆包圍,在城堡的四角則是四座更為高聳的箭塔拱衛。進出城堡的唯一通路,是一條可供支起的吊橋和一扇由生鐵鑄成的閘門。這閘門是如此沉重,以至於每次開啟都需要至少五個強壯的男人通過絞盤來拉動。
一走進城堡,光線一下就昏暗了起來。在城堡的外圍區域是一大片平民的聚居區,看上去十分雜亂,房屋大多低矮,街道兩旁汙水橫流。不過,因為要招待貴族來賓的關係,所以這裏的平民顯然已事前收到了某種警告,全都“安穩”地滯留在自己的小屋中。而且,在道路的兩側還有許多手持長矛的士兵警戒著。
“好堅固的城牆啊。”摩裏亞蒂騎在馬上,向著四周眺望一圈,忽然對前麵的領路管事道。
“是的,爵士大人,溫莎堡自建成,距今已快兩百年了。在這兩百年裏,不論是麵對盜賊、暴民、甚至那曾經可怕的叛軍,城堡的高牆都不曾動搖分毫。”管事相當自豪地回應道。
的確,索爾克家族作為肯特郡的主事者之一自然有著其本身深厚的底蘊和無可比擬的王牌。哪怕是再惡劣的情況發生,隻要索爾克家族還被這座城堡的城牆保護著,就有卷土重來的機會。而這樣堅固的底牌,至今,恩斯博格家族也還不曾擁有。
走過平民區,城堡的核心區域近在眼前。
不同於簡陋、狹小的平民區,索爾克子爵的內堡占據了城堡內接近一半的中心麵積。一座超過三米的內堡牆將內外分割清楚。
這時,摩裏亞蒂也從坐騎上跳下身來。
“爵士大人,請。”管事恭敬一禮。
“恩。”摩裏亞蒂跟著他走進了內堡。
身後,漢密爾頓依舊跟隨。而其他的隨從和馬車自然有索爾克的仆人照料。
“恩斯博格爵士到!”
摩裏亞蒂剛剛走進子爵府邸的廊廳,一直守候在大廳口的另一個帶著白色卷發的管事立即高聲唱諾。
接著,大廳的門被緩緩打開。立即,一陣裹挾著葡萄酒香味的輕音樂從大廳裏緩緩傳出。
摩裏亞蒂定了定神,微笑著,走了進去。
大廳裏,已有許多人或立或坐。而此刻幾乎所有人都一齊轉過頭來,看向剛剛走入的摩裏亞蒂。
作為肯特郡排名第三的實力男爵家族的代表,摩裏亞蒂的到來確實有這個分量讓所有在場的人緊緊關注過來。
不過,摩裏亞蒂敏銳地注意到,這一道道飄來的眼神並不全都是善意和喜悅的。其中有不少則帶著隱約的輕視和暗藏的嫉妒。
對此,摩裏亞蒂的笑容越發溫和、淡然。
而在他的前方,一個身穿藍色軍禮服、佩戴金色勳帶、滿麵紅光的結實老頭大笑著,一邊張開雙臂一邊向摩裏亞蒂大步走來。
“哈,歡迎你,英俊的爵士。之前當得知你的父親無法前來時,我著實傷心難過了一陣,不過現在看到了你卻讓我喜悅異常。哈,再次歡迎你來到溫莎堡。”老頭如是高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