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成君有些恨鐵不成鋼,忍不住想要說上幾句,可就在此時,突然一道道仙念傳來,令他一皺眉。
有人哈哈大笑,轉眼而至,卻是一位長發如雪隨風飄揚,頗有些瀟灑氣質的英俊仙人。他看似年輕,但眼神沉穩,神色間隱著滄桑,卻當是一位年高仙人。
仙人身後,跟著一位文靜青年,眼神如水,隱約有神光放射,這才是一位真正的年輕仙人。
二仙大步而至,來到古成君麵前,白發仙人一拱手:“老古板,幾年不見,境界不見提升,沒什麼進步啊。”
古成君哼了一聲,一抱拳:“破衣裳,少來說我,你也不怎樣。十年前見你是如此,十年後不也是如此?”
那仙人哈哈一笑,推了把身邊青年仙人:“來,見過你古前輩!”
青年仙人緩步向前,恭敬一禮:“見過古前輩。”
“這就是十年前你收的那弟子?”古成君打量這文靜而英俊的年輕仙人,略有些驚訝。
“晚輩風百裏。”青年仙人道。
喲,也是我風家人?
風宇望向那青年,見其儀態端莊,態度恭敬,眼神極是清澈,彬彬有禮的樣子發於真心,而不是偽裝,便先有了三分好感,一聽也姓風,更有好感。
“這位是你哪位高徒?”白發仙人一指風宇,“是邰鳳還是張申?兩個小子我都沒見過,聽說都入了雲水境,老古板你挺厲害啊。秋昔丫頭呢?”
“就知道問秋昔。”古成君哼了一聲,“那兩個小子你怎麼沒見過?十年前那次相見,兩個孩子一口一個前輩地叫,你卻隻盯著秋昔笑,為老不尊!”
“我那是看丫頭順眼。”白發仙人強辯。“小丫頭長得好看,就是惹人眼,就是招人愛看,我多看幾眼怎麼了?難道天天盯著一群臭小子看,反是道理?”
風宇一笑,倒覺得跟這白發仙人有些對脾氣。不錯,美麗的人就是惹眼,咱多看兩眼怎麼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人如此,仙人亦如此,不行?
觀色知意,白發仙人見風宇眼中含笑,頗有讚許之間,對這小子也有了好感,點頭問道:“到底是哪個?”
“哪個也不是。”風宇笑答,一拱手:“晚輩風宇,來自靈月仙門。”
“失禮失禮。”白發仙人微笑道,“本仙明尚衣,來自影華仙門。”
“是影華仙門的大長老。”古成君補充一句。
“什麼大不大長不長的。”明尚衣一笑,“都是浮雲啊。”
“對,重要的是老不老。”古成君冷笑一聲。
風宇隨之莞爾。
難怪古成君叫他“破衣裳”,原來是因為這名字。從兩人間的稱呼上看,這其實是一對多年老友,關係相當的好,否則不可能一個“老古板”,一個“破衣裳”。至於說冷笑著板著臉,也不過是多年鬧慣了而已。
風宇一禮:“見過明前輩。”
“和風仙友打招呼。”明尚衣衝風百裏一點頭,年輕仙人立刻拱手為禮:“風仙友。”
“別這麼客氣。”風宇笑著回禮。“叫我風宇便好。”
“話說你們大蒼山方才是怎麼回事?可著實嚇了我一跳。”明尚衣不理兩個晚輩見麵問好,直接問古成君。
“我哪裏知道?”古成君搖頭,“大蒼山傳說來自於神界,許是和神界生出了什麼感應?沒見方才一柱衝天那架勢,真仿佛要破天而去,說不定是要回神界吧。”
“真回去了,你們滿門不哭死?”明尚衣樂了。
“哭什麼哭?”古成君哼了一聲,“代代有人才出於大蒼山,我們早與大蒼山血脈相連,就是大蒼山的子孫,大蒼山回到了神界,便等於是我們家裏長輩飛升成神,我們高興還來不及。”
“我日!這那啥裝的!”明尚衣一咧嘴,來了句粗口。
古成君一瞪眼,明尚衣已對身邊風百裏低聲說:“別聽他這麼說,大蒼山若真沒了,他哭得肯定比誰都慘!秋昔那丫頭至少還得十年才能入雲水境,這時大蒼山沒了,丫頭將來入了雲水境,到哪裏增加修為更上一層樓去?”
風百裏尷尬而笑,順著師父的話說,又怕惹得古成君不高興,不順著,又怕師父生氣,真是萬分為難。
風宇一笑替他解圍:“這倒不用愁,秋昔姑娘已經入了雲水境,此刻正在山中修煉。說不定這大蒼山異動,就是她引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