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青山微微愕然:“這小丫頭怎麼又來了?”
“誰啊?”風宇問。
“蒼山仙門的第一弟子秋昔。”石青山說,“半年前相遇,我指點了她一兩招,她便記在了心上,時常來這裏纏著我討教。我嫌她煩,而且蒼山仙門自有師承,我一個外人總是指點別派弟子,總不合適,因此上次發了發狠,把她氣走了。沒想到這丫頭竟又跑了來,真是頭疼。”
風宇笑了:“我去會會她。”
辛雲兒瞪了他一眼:“一聽說是仙子,便坐不住了?”
“哪敢呢?”風宇擺手,“我娘子就坐在這裏,我還敢生異心?”
“我不在這裏,你是不是就敢了?”辛雲兒問。
風宇咧了咧嘴。
石青山一笑:“你去吧。這丫頭有點門道,你與她切磋切磋,於你也有大好處。”
“你看,前輩都這麼說了。”風宇嘿嘿一笑,長身而起,一閃而出。
大殿之外,一位錦衣女子負手而立,橫眉立目,瞪著一眾阻攔自己的峰上弟子。為道弟子無奈苦笑,拱手道:“秋姑娘,您就別難為我等了……”
正說著,風宇一步而出,那錦衣女子看到風宇,眉頭一皺,問:“你是誰?石前輩呢?”
“石前輩陪我媳婦在殿裏喝酒呢。”風宇笑著走上前來,示意眾人退開。
眾人鬆了一口氣。這秋昔亦是仙人,他們一介凡夫,雖得了石青山的令,卻哪裏真敢全力阻擋?如今風宇出來替他們出頭,自然是極好的。
“你又是誰?”秋昔上下打量風宇。
“我不是誰。”風宇一本正經地說:“隻是住在這裏的仙人而已。”
“住在這裏的仙人?”秋昔皺眉,“我以前怎麼沒見過你?”
“那我還沒見過你呢。”風宇說。“你是哪來的野丫頭?跑我們靈月仙門來鬧事,不怕被抓住了打屁股?”
秋昔冷笑三聲:“打我屁股?誰敢?”
“我啊。”風宇笑著擼胳膊挽袖子往前就上。
“找死。”秋昔麵色一沉,二話不說抬手便是一巴掌。
仙人一掌,豈是一掌?
刹那仙風後,幾道光焰平空而起,幻化為一隻巨手之形。手上光點如星輝,引天地氣機聚於一掌之中,轟然而至。
哪裏是耳光,簡直要要拍碎半座山。
風宇吃驚不小。
這一擊可不簡單,其中隱然便有一山之力。可秋昔出手如電,哪裏曾凝聚過仙山入手?
他不敢大意,但表麵上卻嘻笑道:“跑到我們家裏來,還敢出手傷人,你這丫頭太過刁蠻,得給你點教訓才是。”
嘴上說著,身形一動,使出全力卻不顯於外,看似雲淡風輕地躲過了這巨手一擊,反手一抓,道道仙氣入掌化為一山一水凝於手中,再一拍,將那之光焰巨手直接拍成了漫天的光點飛散。
“有點門道。”秋昔冷笑一聲,也是伸手一抓,直接將漫天仙氣聚在掌中,化為三山之形。
風宇不由一驚:三山之力?
三山之力,便達雲水,難道這丫頭竟然是雲水境的高人?
那還打什麼打啊!
秋昔於冷笑中,將三山一掌握住,化而為一杆大槍,雙掌一握,槍頭亂顫,一槍向著風宇刺來。
風宇急忙閃躲,嘴裏怪笑:“原來是個愛玩大槍的小姑娘。”
秋昔卻沒聽出這話中邪惡的意思,冷冷一笑:“怕了?”
“不是怕,倒是覺得投緣呀。”風宇嘿嘿地笑,張手一抓,仙魔二氣起,天地二力生,仙魔滅四方大槍在手,槍鋒仙魔花開,迎向秋昔大槍。
一穀虛形,隱然出現於槍杆處,與大槍融為一體。
如此,便是一山一水一穀,勉強算是三山之力集於一處。
一槍之威,引動天地共鳴。
兩槍同發力,峰上仙雲繚亂,仙風四起。
秋昔微微一怔。
仙道路長,仙人不計其數,但算起來,無非是使刀使劍者多,求的是君子正道,又或強者殺道。亦有人使沉重兵器,揮手抓握仙氣凝而為斧為錘,但使長兵器者卻極少,隻因那太像世俗武將,催馬提刀槍,不倫不類,哪有仙人風範。
她使槍,已然覺得自己放眼天下,別出心裁,舉世無雙,不想今日卻又遇上一個使大槍的。
轉眼間,兩杆槍槍鋒相撞一處,並沒有驚天動地的響。
兩股三山之力撞在一起,兩杆大槍同時彎曲,一點點弓起,兩位仙人則一步步向前,到最後,兩杆大槍彎如弓,兩位仙人幾乎就要麵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