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怕你本事不大,口氣卻大。”風宇微微一笑,眼生陰陽之別,一抬手間,一道道醉氣在掌中流動不休。
天魔不語,身周魔影浮動,如夢似幻。那三人看在眼裏,眼神不由漸漸渙散,失了清明。
風宇卻目光如電,捕捉到天魔真身,抬手處,一道醉氣大劍凝聚而起,向著一方虛空處斬了下去。
天魔輕咦一聲,顯是未料到風宇能輕易看破自己幻術,但也並未多慮,身形一動便閃過了來劍。
向前而來,探手一爪,向著風宇的胸口襲去,看似並沒有用上半分力道,爪影虛無飄渺,如山上仙雲,隨風而動,本無定勢定型。
爪之妙,令風宇動容。他盯住爪影,體會著天魔爪擊之妙,張手抓住醉氣劍劍柄,那一道飄渺如雲的劍便突然有了實體,凝聚如鋼鐵,輕輕一動,絞向對方爪影。
爪與劍當空交擊,發出金鐵之聲,天魔目光由輕視變為凝重,虛無一般的身形飄忽向後而去,凝身而立,抬起那隻爪子仔細看了看,卻發現爪上已經滿是破口,有一指隻剩下一半。
地上,一截黑色手指,散發黑氣。
天魔邪笑一聲,那截黑指化氣而動,湧向天魔,天魔伸手迎去,斷指遇氣再生,破口處也盡數修補完善。
風宇持劍而立,不動如山。有風來,拂起發絲,衣襟緩緩而動,一派神仙氣度。
那三人不由看得呆住。
“眉峰山上什麼時候有了你?”天魔望著風宇,眼中隱有好奇。
“就在今日。”風宇微微一笑。
“許久沒有凡間來客,不想來了一個,便是如此與眾不同,奇哉怪哉。”天魔自語,“看破此山氣運凝華所在不難,但難在你竟然能將之吸納入體,實是與眾不同。你若願投入我天魔族中,化身為仙魔,必能被諸老器重,將來成就不可限量,總好過在這山裏,被這樣的宵小之輩欺壓。你意如何?”
“我身而為人,怎麼會為了區區小利,投身為魔?”風宇大笑。“你這天魔腦子有病。”
“本魔敢隻身闖入有三大仙人坐鎮的眉峰山,自有過人之處。”天魔緩緩說道,“本魔乃魔祖嫡係一脈,身負天魔皇室血脈,天魔一族大氣運中有本魔一份。本魔一言,便可令你在亞仙境天魔一族之內橫行無阻。你歸入我魔族,隻有無盡好處,為何不來?”
“若有人許你為狗族之皇,讓你能在狗中橫行,你可願化身為狗?”風宇微笑反問。
天魔麵色變化,終怒喝一聲:“冥頑不靈!當死!”
張口一聲怒喝,便有一道黑氣化為魔祖麵像,破空一吼,整個山崖都跟著震蕩了起來,那塊巨岩搖晃不休,生出無數裂痕,眼看將要崩碎為塵。
風宇全身傷口再次破裂,鮮血迸流。
他肅容躬身,目光如電鎖住天魔,手中醉氣劍一時凝聚,一時散而為霧,突然向前一揮,於虛實之間生成陰陽相合的力量,一道劍光破空而至,擊在那魔祖麵像上。
麵像如琉璃鏡遇上金石,發出一聲脆響,一道裂痕先自那劍鋒觸及處生成,快速地向著旁邊延伸,再有萬道裂痕相應而生,麵像如同鏡子般哢嚓一聲碎裂,天魔慘叫一聲,踉蹌後退,全身散發出一道道滾滾黑氣,如同仙人浴血。
風宇一步向前,腳踏處有陰陽二力生,化而為一,一而為力,巨岩上的道道裂痕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慢慢收攏,仿佛人體血肉再生。
天魔觀之愕然,憤怒中再次咆哮,向著風宇攻來。
風宇一劍直指天魔右眼,劍氣帶著迷醉之意而來,劍未至氣先至,天魔如飲烈酒,腳步踉蹌,避得險象環生,瞬間已被一劍掠過麵頰,劃出一道黑氣翻滾。它慘叫後退,手捂著麵頰,手吸納臉上黑氣,化而為一杆大槍,向著風宇刺去。
風宇後退,手中劍向外一格,大槍力沉,撞得醉氣劍由實而虛,但虛而不散,如雲似霧般依風宇心意彌漫開來,先將天魔籠罩其中,天魔隻覺頭腦更為混沌,大驚中抽身而退,卻已經晚了。
霧化為實,凝聚成劍,風宇一掌在後推動,醉氣劍一掠向前,自天魔胸前穿胸而入。
天魔狂叫後退,膚上生出片片黑色晶瑩硬甲,想將劍擠壓停住,但醉氣劍一實便虛,視甲如無物,輕易透出,再化虛為實。
一時間,天魔胸前黑氣滾滾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