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朝廷勢力掃地出門,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若身在江湖,此門不容,爺另投他處,一樣可以混得風生水起。
但朝廷之中卻不同。這些隸屬於朝廷的勢力,嚴格來說便是大晏官方的組織,彼此相連。若被其中之一驅逐,便不會再有任何朝廷勢力肯收容。
可以說,這便等於是前途盡毀。
“冤不冤枉,你自己心裏有數。”張螢兒冷冷說道。“沒有取你性命,已經算是開恩了。”
“你以為風宇現在是什麼人?”崔生看著王居上,一陣冷笑。“隻是一個離開了佑民殿的小小少年?”
“井大尊者早些時候,已經傳過話來。”另一位同來的大尊者說,“他說風宇不僅是他的朋友,更有資格成為佑民殿的盟友。”
盟友?
這兩個字震驚眾人。雖然方才張螢兒便曾提過,但眾人隻以為是用詞不當,或是自己聽錯了。此時聽這位大尊者再次重複,無不震驚。
風宇卻並不感到意外。
作為幻靈世界的惟一尊主,他掌握了一方世界、一個幻靈國家,又怎麼會沒有資格成為佑民殿的盟友?
“風宇地位有多尊貴,你們了解了嗎?”那位大尊者問。
王居上說不出話來,他已經完全癱倒在地。
“風宇,那姑娘如何了?”張螢兒沒理他,徑直走到風宇麵前。
“無事。”風宇搖了搖頭,“我已經喂她吃了最好的傷藥,用武息護住她的髒腑,用我所知道的最強的療傷符法為她醫傷。”
他低下頭,看著妙妙漸漸消腫的臉,和下陷的唇,歎了口氣:“隻是想把這一口牙長齊,恐怕還需要十天半月。這期間,卻苦了她,隻能喝點粥吧。”
“沒事便好。”張螢兒笑了,“這件事是佑民殿對不起你,你想怎麼解決?”
“你們不要出手便好。”風宇說。
“好。”張螢兒緩步退到了一旁。
空中,萬道符箭仍凝著不動,閃著寒光。
風宇望向王公子,沉聲問:“你還記得那夜裏,我在妙妙房中說過的話嗎?”
“風大俠,我錯了!”王公子大哭起來,一把鼻涕一把淚,撲通一聲便跪倒在地,衝著風宇不住磕頭。
“是我不對,是我對妙妙姑娘起了歹心,我該死!可我也隻是受了身邊人的蠱惑,才一時鬼迷心竅。我其實並沒有想害妙妙姑娘,真的是她將我咬傷,我才一時沒有忍住……”他一邊哭一邊叫。
“一個女人在什麼情況下會咬人?”風宇望向王大人,認真地問。
在場的人,都不是孩子,誰都能想明白當時發生了些什麼。
如此黑夜,一個女子被強行帶到一個男子的屋中,然後張口咬了他。
這是一件不用怎麼思考便能想通的事。
“風大俠,風大俠!”王大人顫抖著,也跪在地上。
他確實是有著將軍的封號,但此城屬於佑民殿,所以他這將軍,其實也隻是佑民殿養的一個護院。
連王居上這樣的尊者,都因為得罪風宇而被逐出佑民殿,他一個小小的護院又算得了什麼?
“我錯了,是我錯了!”他一邊哭一邊叫,“但請看在妙妙姑娘並無性命之憂的份上……”
“並無性命之憂?”風宇厲喝。
他眼睛瞪得老大,如同一隻狂怒的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