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不再多留,亦與龍闊和厲鎮嶽告別,向著月離門而去,要將好消息忙告之門內。
一路將三人送至山下後,龍闊依依不舍地揮手告別。
回到山上,來到師父的房間,隻見厲鎮嶽正倚在床欄杆邊,捧著那一柄鎮門的玄鐵劍發呆。
“師父。”龍闊向前,輕聲說:“您怎麼了?”
“沒什麼。”厲鎮嶽笑了笑,輕輕撫摸那劍,然後緩緩抬手,將劍交到了龍闊的手中。
“明日,為師要召開長老會。”厲鎮嶽看著自己年輕的弟子,眼中帶著欣慰。“我會將崖主之位傳給你。”
“師父,這怎麼使得?”龍闊愕然,“您……”
厲鎮嶽擺了擺手:“你雖然年輕,但有風宇這樣的朋友,門內便無人敢輕視你。而且九高峰年輕一輩人才調零,僅存的獨孤清風,又是你的好友,無人能與你相爭,你來當這崖主,最合適不過。”
“這崖主之位,理應由您來擔當。”龍闊說。
不及說完,厲鎮嶽又打斷了他。
“那日一戰,我實以耗掉了太多的壽命。”他看著龍闊笑著說,“如今為師的身體狀況,並不似看上去那麼好,若能再活一兩年,便已然是天大的幸運了。”
“師父!”龍闊熱淚滾滾而下,情不自禁地跪在了床邊。
“生命便是如此。陳舊的漸漸老去,腐朽,最終成為歲月中的塵埃,而新生的則成長,鮮活,成為明日的朝陽。”厲鎮嶽笑著說,“不必悲傷,將來你也會有自己鍾愛的弟子,有自己傳位之人。也許有朝一日,你也會如為師這般,為了他而不顧一切……”
龍闊悲哭失聲,不能自已。
“朋友不在多,知己一人足矣。”厲鎮嶽說,“而你,已有清風為友,如今又有風宇襄助,未來前途不可限量。你當向他們學習,當懂得珍惜,不要學為師,把一生情誼,錯付了不值得的人……”
“是。”龍闊重重點頭。
“玄雕崖還有無數秘密,隻有真正的崖主繼承人才能知曉。你師叔,其實也算是敗在了這些他不知曉的秘密上吧。”厲鎮嶽看著他說,“來,為師現在一一為你講清……”
數日風雨,江湖大變。
經玄雕崖一役,江湖格局大變。高高在上的九高峰,一下衰落。許多人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卻驚訝地看到,那原本被八高峰合力抑製的月離門,突然又出現在了江湖人的視野之中,而原來與他們劃清界限的諸多門派,此時卻沉默下來。
甚至,有的門派已經開始派人拜訪月離門,送上了極為貴重的禮物。
因為,消息沒有腳,卻永遠走得比人快。
這一天,風宇與辛家兄妹終於回到了月離門。一到山門處,守門的門人便立時滿麵春風地迎了上來,施大禮參拜:“見過首座長老!”
“這麼客氣幹啥。”風宇笑著攙扶,“都是同輩嘛。”
“規矩可不敢亂。”帶頭的門人恭敬地說。他看著風宇,目光中滿是激動之色。
“難道說消息已經傳回來了?”辛雲兒問。
“自然!”一個門人興奮地說,“現在天下人都知道七派宗師盡被首座長老一人擊殺,江湖格局已然大變,天下再沒什麼高高在上的九高峰,若要論高峰,哪裏也比不上咱們月離山!”
“門主說過,要低調!”旁邊一人急忙提醒。
“首座長老麵前就不用低調了吧?”那門人嘿嘿笑著說。
“別在這裏囉嗦,盡耽誤首座長老的事!”為首的門人責備眾人,將風宇一行人迎入了山門。
一路上山,來到東望峰上,不及風宇上山,呂劍先便帶著諸人迎了下來,一見麵就哈哈大笑:“我那極有出息的徒孫回來了?”
“我便不算有出息了嗎?”辛雲兒反問。
呂劍先一臉尷尬地笑:“小雲兒,一回來就挑師祖的理?”
目光一轉,望到辛雨齋,不由一怔:“這位公子是?”
“家兄。”辛雲兒低聲說。
呂劍先麵色不由微微一變,辛雨齋明白他的心意,微微一笑拱手為禮:“見過呂峰主。在下辛雨齋,雖是辛家人,但年少逃家,一直飄泊在外,不久前才與家妹相聚。”
呂劍先是聰明人,聽話聽音,已然明白辛雨齋的意思,不由點頭微笑:“不愧是將門之後,果然了得!我說小宇如何能力壓七大派,原來不止有小雲兒的助力,還有你這樣一位強大的幫手。”
辛雨齋乃聖武四段,放在九高峰中也許不算什麼,但在月離門中,絕對是如神般的高手。呂劍先不過是精武九段,如今的門主孔千成也不過是十段巔峰,與之相比,簡直有天淵之別,也難怪呂劍先會有如此感歎。
但辛雨齋卻是麵色微微一紅,急忙搖頭:“此功在下可不敢居。此次是風宇以一己之力,擊殺七位大宗師,我等卻險些成了他的累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