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衛用得著這麼森嚴嗎?”風宇皺眉。
“此堡建成憶逾三百年,據說那時玄雕崖以匡正天下為己憑,江湖之上但有不肖之徒,極惡之輩,我玄雕崖皆會出麵鎮壓,依其罪行給予處置。此堡,便是為處置這些罪人而設。”荀首座解釋道。
“當年的玄雕崖,當是何等威風,何等受人敬仰。”辛雨齋不無感慨。“可現在……”
荀首座麵露一絲愧色。
“這便是花無百日紅,人無千日好吧。”辛雲兒說,“正道也未必永遠是正道,邪道也未必永遠就是邪道。歲月,是改變一切的真正神兵,誰也躲不過它的利刃。”
風宇默默聽著,卻想到了鬼老。
曾經的生死與同,曾經的相殺相殘。
是歲月改變了一切,還是別的什麼?
向內行,在深處的一座牢房中,他們看到了龍闊。
龍闊盤膝而坐,麵色蒼白得如同一張紙,即使在這幽暗的牢房之中也是那麼顯眼。他的麵容憔悴,身上的衣衫破損,帶著血跡,聽到腳步聲也沒有睜開眼,隻是那麼靜靜地坐著,仿佛是已經坐化的老僧。
“龍兄。”風宇低聲呼喚。
龍闊的身體震動了一下,然後快速地睜開了眼睛。當他看到荀首座以及一臉激動向前而來的風宇時,猛地張口大喝一聲:“愚蠢!快走!”
風宇愕然。
辛雲兒不解。
但辛雨齋的麵色卻陡然一變,一腳踢在荀首座的背後。
腳上的力量透入骨肉之中,瞬間擊碎了荀首座的脊柱。荀首座發出一聲慘叫,身子向著背後折去,人飛射向前,重重地撞擊在牢房的柵欄之上。
聖武境強者,帶著巨力一撞,那柵欄竟然連晃也沒有晃一下,沉穩得如同進一座座的山峰。
“走!”辛雨齋聲音低沉,一手抓住辛雲兒,一手抓住風宇,向著入口處飛掠而去。
但就在這時,他聽到有金屬撞擊的聲音傳來。
那聲音來自入口處。
他停步,警惕地望向四周,鬆開了手。
風宇與辛雲兒也意識到不妙,而此時,金屬撞擊的聲音自四麵八方傳來,在四下裏回蕩。
“你們來這裏做什麼!”龍闊長歎一聲,一臉沉痛。“死我一個便好了,你們……何苦……”
這座陰森的大牢,竟然有埋伏,而且埋伏的不是人,也不是符法,而是機關。
若是有強者守在這裏,三人能發現。
若是有強大的符陣,就算其強大到風宇無法破開,但至少他也能先一步發現。
可這裏是如此安靜,沒有人聲,沒有生的氣息,也沒有符法之力。
荀首座自地麵掙紮著爬起。他的下半身已經失去了知覺,隻能依靠著雙臂之力支撐身體,轉過身來,靠著柵欄向幾人笑。
“你們以為玄雕崖的首座長老,會是那樣貪生怕死的人嗎?”他一臉的得意。“那不過是我故意演給你們看的!為的,便是將你們帶入這處死地!我早說過,三百年前,這裏曾是玄雕崖關押江湖惡人之所,而江湖之大,惡者之強,超乎想象,其中不乏連本派崖主都忌憚的人物。囚禁他們的地方,隻能是世界最堅固的地方,否則,如何關得住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