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明白。”狄風冷笑。
孫雷皺眉,厲喝一聲:“狄風,論起輩分,我與你師父以兄弟相稱。你這小毛孩子,大人說話,沒有你插嘴的份!”
“以輩分壓人?”狄風冷笑,“我說孫長老,你這可便落了下乘了。世間事,總逃不過一個理字,我們應當以理服人,而不應以輩分壓人,對不對?”
“你說理?”孫雷見那七大長老仍不說話,心中怒極,但仍壓住火氣。“那我就與你論理!請問,這裏可是你蓮誠門?”
“不是。”狄風搖頭。
“那麼便沒有你說話的份!”孫雷厲喝一聲,望向一位長老,一抱拳:“荀首座,我等遠道而來,玄雕崖便是這麼招待客人的嗎?”
一方勢力中的一位老者淡淡一笑,終於開口:“孫長老,你這火暴的脾氣怎麼還是沒有改呢?看看你家弟子,卻比你沉穩多了。”
他望著獨孤清風,目光中有讚許之色。
孫雷深吸了一口氣,壓住怒意:“荀首座,那個毛孩子說到‘理’,那麼我便想問問——玄雕崖這麼迎接客人,是依了什麼道理?”
“若是客人,自然是恭迎。”荀首座微笑著說。“但若不是客人,我們為何要迎?”
“荀首座。”獨孤清風拱手施禮,一揖到地,禮數極是周到。
荀首座微微點頭,算是還禮。
“請問,我等為何不是客?難道九高峰已然正式分裂?就算真是如此,我傲天閣從來未對玄雕崖做出何等不妥之事,也不至於便成了敵人吧?”獨孤清風問。
“若說不妥,今日之事,便是不妥。”荀首座緩緩說道。“你師父要與我講道理,那麼我便問問你們——若真是客,為何放著正門不走,卻要翻山越嶺,悄悄地潛入我玄雕崖禁地之中?你們有何圖謀?”
“對啊。”狄風跟著質問,“鬼鬼崇崇的,根本就是要做賊!”
傲天閣眾人動怒,但卻無一人發聲,反而是身為師長的孫雷沉不住氣,大吼一聲:“你算什麼東西,有諸位長老說話的份,難道還有你說話的份?你敢再說一遍試試!”
他咆哮發威,狄風倒真的害怕,想要張口說些風涼話,嘴唇發顫,根本說不出來。
“他說不妥,我便來說。”狄風身後,一位老才緩緩開口。“你們鬼鬼崇崇翻山越嶺悄悄而來,莫不是要做賊?”
“你!?”孫雷氣得咬牙切齒。
說話之人,正是蓮誠門的首座大長老,姓於。論地位與輩分,都高於孫雷。依孫雷所言,他還真有份說這些話。
“於首座。”獨孤清風皺眉,但仍依禮拱手。“您這番話,隻怕有挑撥之嫌。身為長輩,又是一派首座大長老,如此說話,怕也不妥。”
“便是不妥又如何?”於首座冷笑,“總不會比有些偷偷潛入他人門派禁地,想要幹涉別派內事更不妥吧?”
“話,不妨放在明裏說。”玄雕崖荀首座開口。“本座知道你們為何而來,所以才會震怒。如何處置龍闊,是我玄雕崖自家的事,與任何人都無關,任何門派也無權幹涉。獨孤清風,你與龍闊交好,這是你們的私情,你若自正門而入,以友人身份求情,玄雕崖也會承情有所考慮。但你帶著你師父和這百來門人悄悄潛入,卻已然有了心懷不軌的嫌疑。隻憑這一點,我們將你等擒下,甚至是直接殺死,便無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