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正是風宇擊殺古道之時。
“我不明白。”風宇一臉疑惑地搖頭。
他當然是假裝的。
老者笑了,緩緩地站了起來,慢慢地走出茶館,站在陽光下。
“天真藍。”他抬頭看著天空說,“這樣的天氣適合殺人。你覺得呢?”
“我聽不懂。”風宇依然搖頭。
老者抬手,輕輕打了個響指。這種有點輕佻的舉動,與他先前的沉穩有些不相配。
響指聲傳開,六道身影自六個方向出現,散發出六道聖武境的氣息。
六人,皆是聖武一段,氣息強悍,想來在聖武一段之境,已然浸淫多年,實力不俗。
風宇這時反而笑了:“不愧是飛雪宗,實力真是驚人。要知道,郎長風這種一品侯爵,也不過就是聖武二段而已。你們為了追殺我,竟然一氣派出六位聖武一段強者,厲害!”
“你終於承認了。”老者笑了。
“不承認不行啊。”風宇歎了口氣。“你們大費周章,氣勢洶洶,必然是有十足把握認準了是我。”
“不錯。”老者緩緩點頭,“殺你前,先讓你知道我是誰——老夫乃是飛雪宗長老會長老,嶽洪。小兄弟你真實境界隻是精武七段,可見是一位魂武者。難得,難得。”
“過獎,過獎。”風宇一拱手。“我隻是納悶,你們怎麼知道是我?”
“道兒受傷之後,便給宗門傳了消息過去,宗門擔心他的安全,便立時通知了曲壇主。”嶽洪說。“但這並不代表著,宗門隻依靠曲壇主一人。”
“道兒是宗主親傳弟子,是宗主最看好的人,所以在安排了離此地最近的曲壇主先來保護之後,又通知了亦在帝都不遠處的我們趕來一起保護道兒。”嶽洪說。
“我們到達之後,隻見他人死屍,不見道兒身影。但好在地上有痕跡,倒不難追查。我們一路追蹤,在半路上看到了另一個戰場。”他說。
說到此處,卻是長歎一聲:“你下手太狠毒了!竟然連全屍也不留。這讓我如何向宗主交待?”
風宇苦笑一聲。
想到了一切,卻忘了最基本的東西。
氣息也好,路線也好,他都小心地掩蓋,但卻忘記,最基本的追蹤方法,卻是痕跡。
人在路上走,會留下腳印,在林中走,會砸折樹枝。
這些都是痕跡。
他受傷之後,沒有力氣留心其他,也隻是收斂了氣息,卻忘了行走之時,終會留下種種痕跡。這些人順著痕跡一路追來,終於找到了自已。
“我也太不小心了。”他輕歎一聲。
“精武之境,能殺聖武境者,天下這樣的人不多。而你這麼年輕,想來隻有一個可能——你便是風宇。”嶽洪看著他說。
“是我。”風宇承認。
“說吧,你想怎麼死?”嶽洪問。“最簡單的死法,是你跟我回飛雪宗,在宗主麵前認錯,然後等我們安葬了道兒,罰你在他的墳前跪上一年,一年之後,會將你殺掉,以告慰道兒在天之靈。”
“最不簡單的呢?”風宇問。
“我將你四肢斬斷,將你眼睛刺瞎,將你身上的皮扒下來,然後將你的腸子掏出來,用它將你拴在馬後,一路帶回飛雪宗,再如先前一般處置。”嶽洪說。“你放心,老夫保證,在這期間你絕不會死。但會生不如死。”
“這兩種死法都不好玩。”風宇搖頭,認真地說:“所以我選第三種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