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什麼英雄?”石宗宇冷冷一笑,緩緩舉起手中那物。
那卻是一柄尺許長的短刃,散發著重重血流波動,一看便知不是凡物。
是一柄威力驚人的神兵。
“他若有神兵,也可以拿出來殺我。他沒有,如何能怪我?”石宗宇高聲大叫,絲毫不覺得有什麼慚愧。
“不錯不錯。”程洛笑著點頭,“雙方事先又沒說不準用神兵,石兄用了又如何?”
“再者說,這本來也不是什麼切磋,而是為了尊嚴而進行的決鬥。”喬雲說,“既然是決鬥,哪來什麼限製?”
“胡子歌若是也有這般本事,我們也一樣無話可說。”古道笑著說。“兩位不要激動,還是幫你們的朋友收屍吧。對了,這不就是十殺宮的‘血刃切’嗎?我聽說它配合‘血甲十殺’的武技放出的血刃,威力極大,便如數車火藥一般,斬中敵人立時爆發……可惜啊,可惜,這胡子歌,恐怕已經被炸成灰燼了。”
“他這就叫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狄風說。
“比鬥之前,我已經給過他機會。”石宗宇傲慢地說,“隻可惜他不懂得珍惜,自尋死路。我已仁至義盡,實在沒有辦法。”
“石兄是寬厚之人,實為我輩楷模。”郭揚豎起了大拇指。
“這等楷模,卻有人惡語中傷,這中傷之人,的確是該死。落個屍骨無存的下場,那是活該!”韋絕說。
這幾人或是冷笑,或是奚落,或是得意,氣得龍闊咬牙切齒,忍不住要衝上去與他們拚。
“胡子哥死了?”鄒辛望著那漫天的血霧,眼圈一紅,眼淚已然流了下來。
“不可能,不可能!”於小玉哭道,“胡子哥那麼厲害,怎麼可能死?他不會死的,不會的!”
“別傻了!”這時,那些與風宇打賭的人見時機來到,立時叫了起來。
“他如何能與石門主相比?”
“就是,石門主是九高峰精英弟子之一,又是月離門的門主,他胡子歌是個什麼東西?妄圖跟石門主作對,死有餘辜!”
“你們秋葉居竟然養著這樣的混賬東西,也是該死!”
“不錯,我們天狼閣是名門正派,絕不放過你們這樣的敗類門派!等大會結束,我便要率人圍剿,替石門主出這口惡氣!”
“也算上我一個!到時不把秋葉居殺個血流成河,我便不姓王!”
“你們!”於小玉氣得全身顫抖。
“閉嘴!”龍闊再看不過去,怒吼聲中,聖武之息衝天而起,嚇得這一眾小人屁滾尿流。
“我倒要看看誰敢動他們。”獨孤清風目光陰沉得可怕,眾人見了,全身顫抖,有人已然嚇得真尿了褲子。
他緩緩轉頭,望向那漸漸平息的血霧,輕歎一聲:“胡兄,你放心,我會照顧好他們,你……”
長歎一聲,眼圈卻已經紅了。
“各位,多謝捧場。”石宗宇笑著收了血甲,也收起了血刃切,向著眾人環施一禮。“今日誅殺一江湖宵小之輩,卻感覺到世間人情冷暖,知道了誰是真朋友,實乃石某人生一大快事!”
龍闊咬牙,但終沒有說什麼。
他望著那血霧,情不自禁地想:他真就這麼死了?
那樣厲害的人物,竟然就這麼死了?
突然間,他麵容一怔。
有風吹來,血霧之山被掀開一角,露出一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