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郎長風怪叫一聲,情不自禁地向後退去。
但風宇動了,一動,便如疾風一般,與郎長風寸步不離。郎長風移出了幾丈,他便跟進了幾丈,雙腳落地之時,與郎長風的距離,一如先前。
冷汗從郎長風的臉上流下,他突然意識到,天空中那一道可怕的危險氣息仍沒有散去。
它隻是換了容貌,變了形態。
它,此時便在風宇的身上!
“給我去死!”他狂叫著,手掌帶起了萬道血光,向著風宇的胸膛狠狠刺去。銳利的指尖如刀,破開空間,切割氣流,斬斷命運。
但,卻奈何不了少年。
風宇一動不動,隻是揮起手來,重重地、狠狠地、毫不留情地再次甩了一巴掌,抽打在郎長風的手背上。
一聲哢嚓脆響,那一隻似乎無堅不摧的血手,竟然一下折斷,手掌向外彎曲,平平地貼在了手臂之上。
“啊!”
一聲慘叫,穿雲而起。
重重雲上,那一隻酒壺似乎感應到了什麼,於是翻起了重重水花,一下消失不見。
空中,有萬道白線向遠而去,不久之後,落入那一座大山,落入那一座峰,落入那一個小院,落入那一間小屋。
吃著花生的人伸手向空中,穩穩地接住了那一隻酒壺。
那酒壺在他的手中,便如同一個普通的舊物,不再散發半點力量的氣息。他提著壺,揭開蓋子,張口美美地想飲一大口,但卻一皺眉。
“你個小混賬,把為師的酒全喝光了?該打!”
他氣哼哼地說著,長身而起,拎著酒壺搖搖晃晃地出了門,向峰下而去。
一路上,遇見無數門人子弟,紛紛向他拱手躬身問好。
“居師叔,打酒去呀?”
“居師叔,這麼快酒就喝光啦?”
“居師叔,您慢點走,別摔著!”
“居師叔,您喝多了吧?用不用弟子扶您?”
他一路笑著,一路點頭,一路擺手,隻身一人,直下峰去。
隻是在嘴裏嘀咕著:“臭小子,把他給我活拆了!”
數千裏之外,雲霧之下,山峰之上。
風宇嬉皮笑臉地看著郎長風,仿佛聽到了這一句叮囑一般,緩緩地抬起手,一下抓住了郎長風另一隻手臂。
手腕一轉一翻,一道巧勁用出,哢嚓聲響中,郎長風的那一隻手腕,也被他生生折斷。
“我似乎聽到冥冥中有個聲音,讓我把你活拆了。”他看著郎長風,嘿嘿笑著說。
然後他搖了搖頭:“不過那有點太過殘忍了。我這麼善良的人,怎麼可能做那麼殘忍的事?”
“也就是把你打殘了,再一腳踩死而已。”他認真地說。
“混賬!”郎長風尖聲大吼,猛地飛起一腳。
一腳,帶動無數的血光,如同一道大潮,橫裏擊向風宇。
似潮,又似一輪血月,又似一把染血的大刀。刀風起,山岩被切割,生出一道道整齊的裂痕。
有風吹向風宇,風宇不屑一顧。
他抬起腳來,帶動起一道道醉氣迎了上去,狠狠踢在郎長風那條腿的脛骨上。
哢嚓聲響,脛骨折斷,以詭異的角度彎曲過去。
郎長風慘叫,站立不穩,一下摔倒在風宇的麵前。
他仰頭望去,見風宇高大聳立,如同一座他永遠無法逾越的山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