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盡了全力,甚至使出了偷襲的手段,對方不閃不避任你來殺,你卻連他一根汗毛也傷不了。
這算什麼?
這仗還怎麼打?
“我隻是……”白發老者囁嚅著。
“你是年紀太大耳朵不靈光了吧?一把年紀,就應該在家裏養老,學人家四處亂跑惹禍有多可笑?我再問一遍吧。”風宇歎了口氣,問:“你到底是什麼人?”
“在下……在下幽雲侯府大管家……呂……呂……”白發老者張著嘴,“呂”了十幾遍,卻也“呂”不出來什麼。
他已經嚇得,連自已的名字也說不出來。
“你以為帶著一群蝦兵蟹將,便能四處橫行?”風宇問。
“你以為憑你們這群混賬東西,便能讓我痛不欲生?”風宇問。
“你以為你們幽雲侯府橫行天下,在我麵前便也能呼風喚雨?”風宇問。
“你以為你們今日,還能落個全屍嗎?”風宇厲喝。
酒瞳赤鳥在他身後發出嘹亮的嘯叫,聽起來很是悅耳,有些像出穀黃鶯的歌聲,清脆入雲霄,繞梁而不絕。
但不同的人聽在耳裏,卻有不同的感覺。
有些人聽來,那叫聲便是催命的死亡之音,它一響起,自已的生命之**怕就會走到終點,走到懸崖深淵,走到萬劫不複。
他們驚恐,他們震怖,他們想奪**而逃。
但他們如何快得過酒瞳赤鳥?
赤鳥動。
它的雙翼揚起,如同遮天的一片紅雲,掠過天際,掠過大地,掠過眾人的眼,掠過將亡者的生命。
它如電而動,瞬間來到一個精武六段強者的背後,雙爪一伸,便抓穿了那強者**的後背。
血光迸射,強者低頭看著胸前透出的爪子,感受著力量與生命自那傷口中流逝,絕望地流出眼淚。
赤鳥哪裏會理會他的眼淚,身形一動,又掠向另一人。
慘叫之聲四起,一個個強者來不及逃遠,便逐一被赤鳥撕碎、刺穿,喙得麵目全非。
鮮血四下裏流動,染紅了大地,濺成了一朵朵鮮豔的花。
有風起,吹動血的味道四下裏蔓延,傳入人的鼻子裏。
青銅門的諸人就這樣靜靜地看著,沒有感覺到可怕,沒有感覺到血腥,卻隻有一陣陣快意。
本來,那慘死在廣場上,血濺四方,支離破碎的應該是他們。
但一個少年的來到,改變了他們的命運,於是,也改變了這些殺人者的命運。這些殺人者,本來應該是此時麵帶笑容,冷酷出手的人,但此時,卻成了被殘殺的弱者,成了屍體,成了地上的血肉。
慘叫之聲,終於結束。
風中傳來的血腥氣味,進入了呂管家的鼻子裏,刺激著他心底已然完全彌漫開的恐懼。
“風少俠,風少俠!”他大叫著,情不自禁地跪倒在地。
“饒命,饒命啊!我隻是一個下人,侯爺要我來,我不得不來啊!我知道,這並不能免我的罪過,可……可見風少俠您看,我並沒有殺害青銅門中任何一位英雄啊!”他叫著。
他痛哭流涕,淒涼的模樣,不像個殺人不眨眼的魔王,倒像個鄉間可悲的老農。
風宇看著他,搖了搖頭。
然後轉頭問巒海:“小海,你們巒家得罪的那個混賬東西,聽說是幽雲侯府管家的親族?”
“正是!”巒海高聲回答。
呂管家一怔,隱約有種不祥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