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位鬼少哥。”巒海急忙叫出風宇,將他介紹給三人。
這三人,正是巒海叔父一家,那男子便是巒海叔父巒義德,婦人是其妻王氏,少年則是他們的兒子巒江。
風宇躬身施禮,巒義德急忙擺手,帶著滿腹的疑惑,將二人請入了內宅。
二人都是一身塵土,但一家人沒一人嫌他們髒,直接請到了屋裏坐下,要仆人給風宇上茶點,自已則拉著巒海問起他隻身前來的原因。
而當巒海說明了一切之後,一家人立時都呆在那裏。
“過分,太過分了!”巒義德憤怒地在桌上重重一拍,震得茶杯叮當作響。
“侯府的一個管家,便有這麼大的權勢,這是什麼世道?”王氏也是滿腔的悲憤。
“海哥莫急,爹,您這便去找王伯伯吧。”巒江雖也氣憤,但卻沉穩。
“那是自然!”巒義德點了點頭,“那小小城守,為了巴結幽雲侯府,竟然做出這等陷害良民的事,我定要王兄好好懲治於他!”
“諸位且慢。”風宇此時開口。
幾人都是一怔,望向了風宇。
“這位郡守在人,是怎樣的人?”風宇問巒義德。
“鬼少小兄弟,你這是何意?”巒義德不解。
“幽雲侯勢大,權傾朝野,非清廉義士,隻怕不敢得罪他。”風宇說。“我一**入城,隻見長街上富戶車馬橫行,行人商戶見之回避,麵有懼色;而走了幾條街,也不見捕快巡城,反而在經過酒樓時匆匆一瞥,看到竟有捕頭在內行酒令。這城治理成這樣,隻怕這位郡守大人……”
“鬼少哥,你說的這些,與我王伯伯何幹?”巒江立時麵露不悅之色。
“富戶長街上縱馬,你應該怪那些為富不仁的富戶;捕快不巡城卻去吃酒,你應該怪那些捕快。”他說,“這些,如何能怪到我王伯伯頭上?”
巒義德一笑:“鬼少小兄弟,王兄是風雅文人,對人和藹,所以治下有些不嚴,也是有的。這並非是人品上的瑕疵。”
“是啊。”王氏亦點頭,“不過鬼少小兄弟也是為我們巒家考慮,不知者不怪。”
巒海則低聲埋怨了風宇一句:“鬼少哥,我都和你說過,不要把別人都想得那麼壞。你說的這些事我也看到了,明明是他們不好,怎麼能怪郡守呢?”
“他是和郡之守,更是本城中最高官員。而考量一個官員是否合格,看他管轄的城池內風氣如何便可知曉。”風宇說。“他治下的城,風氣如此,我怎麼能對他放心?”
“小兄弟別亂猜了。”巒義德亦開始有些不悅,“王兄為人和善,不喜歡嚴刑峻法,所以那些宵小有時才敢放肆。這與王兄品格無關。我們是多年的交情,小兄弟你並不明白,不怪你。”
風宇見勸不動他們,也隻好閉口不語。
巒義德站起身,對巒海說:“我這便去郡守府找王兄說明此事,定還兄長和嫂子一個清白!你不必想太多。”
說著轉向王氏,要她招呼客人,命仆人燒水為二人洗塵,自已則快步去了。
雖然風宇說話不招他們喜歡,但王氏與巒江,還是以禮相待。不多時命仆人燒好了水,讓二人痛快地洗了個澡,又開始布置酒宴,為二人接風。
風宇看著這善良的一家子,心中暗歎一聲:
但願我的顧慮是多餘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