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小心地將陶罐提了起來,拎到風宇麵前,拿出一隻小碗,用大勺盛出一碗米湯。
“你昏迷了三日,再餓也不能急著吃幹食,先喝點米湯吧。”少年極是細心。
風宇接過碗,一碗米湯下肚,果然也有了力氣。
他一抬手,便自荒蕪神墟之中取出了幾枚傷藥,張口服了下去,調息化藥,傷勢立即好轉了不少。
“你是變戲法的?”少年看到風宇雙手空空,卻突然變出幾枚丹藥,卻不由大訝。
風宇笑了:“這幾天有勞你照顧,多謝了。”
“客氣什麼。”少年笑,“出門在外,相遇是緣,就應該互相關照嘛!”
“我看你不是江湖人,小小年紀隻身一人在外奔走,不害怕嗎?”風宇問。
“看你說的,好像你比我大多少似的。”少年說,“外麵有什麼可怕?除了山就是水,不往深山裏去,就碰不上大野獸,卻比城裏安全得多。”
“這話怎麼說?”風宇問。
“城裏倒沒有野獸,可有些人,卻比野獸更可怕。”少年說。
“看來,你是經曆了什麼大變故。”風宇打量著少年。
“算了,不提這事。”少年爽朗一笑。“我叫巒海,你叫什麼名字?”
“鬼少。”風宇想了想後說。
“鬼少?”巒海一怔,“這是什麼名字?”
隨即意識到言語不妥,急忙擺手:“我沒有惡意……”
風宇笑了:“我的名字本就奇怪,我自已知道。”
此時藥力散發,他已然好了不少,雖還不能用力動武,但正常活動已然無礙。
“看你這一身灰土傷痕,到底是怎麼了?”巒海忍不住問。
“沒什麼,不小心失足從山坡上滾下來而已。”風宇說。“你呢?隻身一人在外,是要到哪裏去?”
“投親。”巒海說。“再往東走個百十裏**也就到了,並不算遠。”
“往東嗎?”風宇點頭。
“是啊。”巒海點頭。
“巧了,我也要往東去。”風宇說。
奈何川是在西邊,往東走,倒正可遠離這是非之地。
巒海隻身行走荒野,而且又隻是尋常人,並沒有習武,卻是危險。自已雖然有傷在身,但既然醒來,便可不斷吞服種種丹藥醫治,用不幾天便能痊愈,總歸是有防身之技在身的武者。
雖說沒有巒海,他昏睡三日也能醒來,但誰知這三日間會出什麼事?不要說來了大野獸,便是幾隻野狗,就足以將自已吃個幹淨。
因此,說巒海對自已有救命之恩也不為過。
護送巒海到達親戚家中,便是自已應盡之責。
“這麼巧啊?”巒海也不疑有他,拍手說:“那麼咱們正好可以搭伴行走了。”
“是啊。”風宇笑了笑,“耽誤了你這麼多天,真不好意思。咱們這便收拾一下離開此地吧。”
“你能行?”巒海關切地問。
“沒事了。”風宇說。“你的粥煮得那麼香,就是有事,喝了它也立刻好了。”
“才沒有。”巒海臉色微紅,“是你自已吃的那些丹藥好用吧。”
兩人說說笑笑,風宇幫巒海收拾起了一應行裝,便向著東邊而去。
**上邊走邊聊,風宇才知道,原來巒海這次投親,卻是要幫家人鳴冤,到郡守那裏告狀。
而令他驚訝的是,此事竟然又與幽雲侯府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