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道上了峰,來到呂劍先樓內廳中,隻見廳內已經坐滿了人,皆是峰上的師長,以及各師長器重的精英弟子。
風宇抬頭一看,隻見呂劍先左手邊椅上坐著一人,高大沉穩,麵無表情,卻是呂劍先的大弟子,風宇最為敬重的顧震北顧師伯。
而師伯身後負手而立者,是一個白衣青年,雖算不上多英俊,但也可稱得上好看。他氣質儒雅,目光溫和,頗具書生氣質,不似武人。
“軍哥!”風宇來了勁,揮手大叫。
“大呼小叫,成何體統?”一旁座上,劉西嶼微微皺眉,冷哼一聲。
但沒有響應。
如今所有人都已知道,風宇這小子已經不再是當初的廢物,而極有可能成為門內的寶貝,誰還敢去得罪他?
顧震北身後青年叫華軍,是東望峰中諸弟子的大師兄,為人溫和,自小就對風宇極好。隻是他常隨顧震北遊曆天下,少在峰上,因此倒是難得一見。
好不容易見到,風宇自然高興。
華軍望向風宇,微微一笑,點了點頭,卻並不說話。
“小宇啊。”顧震北望向風宇,也點了點頭:“恭喜你。”
顧震北武功高強,但不善言談,與人對話,往往別人十句,他隻一句,大家也都習慣了。
“同喜,同喜。”風宇笑著抱拳作揖。
居無行招了招手:“別站在那裏丟人了,過來!”
“丟人也是丟我師父的人。”風宇嘟囔著走到師父身後站定。
“回家打你屁股。”居無行低聲說。
“拿啥打?”風宇低聲問。
“柳條沾水如何?”居無行問。
“師父。”風宇表情變得極嚴肅。
“怎樣?”居無行問。
“弟子錯了。”風宇說。
他們師徒這邊你一句我一句地低語,呂劍先在上首已經開了腔。他先指著仍站在大廳中央的呂薇說:“你們對這丫頭可還有印象?”
“像是薇兒。”顧震北說。
“可不就是薇兒?”呂劍先笑了。
“哎呀,幾年不見,長成大姑娘了!”
“這亭亭玉立的,真是畫中仙子一般呀!”
“嗯,不錯,小小年紀便是八段武者,不愧是師父的孫女!”
一眾人七嘴八舌,全是誇讚之詞。
呂薇眼中透出得意喜悅之色,表麵上卻謙虛得很,衝眾人一禮:“各位叔伯謬讚了。侄女愧不敢當。”
“真有自知之明!”風宇在那邊低聲讚了一句。
呂薇眼睛冒著火橫了他一眼。
呂劍先招了招手,呂薇便來到他身邊,立於他身後。
“召大家前來,是說一件大事。”呂劍先說。
眾人立時肅容聆聽。
“山下銅雨城那邊的分壇,有了一個空缺的職位。”呂劍先說,“是分壇主。”
“那處分壇,說重要也重要,說不重要也不重要。”他說,“重要,是因為它聯係著門內與塵世,門內物資都要靠他中轉,各種消息,也要靠它收發;不重要,是因為它離總咱們太近,便等於是咱們的門戶,自然不可能有什麼差錯閃失。”
眾人紛紛點頭。
“而對各峰來說,這個分壇就很重要了。”呂劍先說,“哪一峰掌握了它,就等於掌握了山門,掌握了與外界溝通的渠道,也更容易得到種種物資。”
“這我們都明白。”居無行說,“師父您就說重點吧。”
“門內的意思,是要派一個三代弟子去主持。”呂劍先說。“老家夥們自然不願意去吃苦,你們這幫二代弟子有家有業,難免貪心中飽私囊,而年輕人卻沒這些毛病。也沒那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