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誰啊?恨啥啊?”風宇梗著脖子,扯著嗓子問。
聲音沉默半晌,才歎息一聲:“恨我自己。”
“白癡。”風宇嘀咕一聲。
“的確是白癡。”聲音歎息,“當年我真不該招惹不該招惹的大人物……”
“誰啊?”風宇問。
聲音再次沉默,然後突然大笑:“一切成空,這就是人生。”
“什麼亂七八糟的,聽不懂。”風宇抱怨。
“何必懂?”聲音笑,然後漸漸消失。
“喂,你這是搞什麼鬼,既然把我拽了進來,至少應該對我說個清楚吧?”風宇衝著天空大叫。
護腕的影子開始動蕩,突然間收縮,化成了一道暗影直擊而下,瞬間打入了風宇的胸膛。風宇身形震蕩,搖晃後退,痛苦將他籠罩,令他咬牙皺眉,陷入迷亂之中。
如夢境般的迷亂中,他隱約看到了一幅模糊的景象——有一個黑袍人出現在自己麵前,俯**子將自己抱起。
那人目光溫柔,麵容和藹可親,令風宇感到**。
但瞬間,景象又變,一個麵目猙獰的人將自己抱在懷裏,不住冷笑。
風宇嚇了一跳,目光一掃中,驚訝地發現,那人的手腕上,便戴著那隻神秘的古舊護腕。
他是誰?
刹那間,無數的黑暗之氣在他麵前流動,黑氣縱橫之中,他聽到那人發出痛苦的嚎叫聲。
然後,一切風平浪靜,他一個人靜靜地坐在一片林間草地上,手裏捧著那隻古舊的護腕。
有腳步聲起,他望了過去,看到了一個黑衣人。
然後,他衝著那黑衣人笑了。
一個機靈間,風宇醒了過來,他發現自己仍坐在床上,手裏那隻古舊的護腕已經不見。
“怎麼回……”他驚訝地跳了起來,剛要低頭到地上尋,卻突然發現那隻護腕,已然戴在了自己右腕之上。
他急忙卻解,卻解不下來,護腕好像長在了他的手腕上一般。
然後,更驚人的一幕發生了——那隻護腕竟然慢慢收縮,收縮進了風宇的皮肉之中,隱入了他的骨骼裏。
“我了個神!”風宇嚇出一頭冷汗。
“不必怕……”
一個聲音響起,低沉卻響亮,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風宇站定。
這次,他沒有環視四周,他隻是站在那裏。因為這一次他清楚地聽到,那聲音來自他自己的心中。
心中那片神秘天地之中。
這聲音令風宇感到心靈寧靜,感到安全,**,安慰。
“你是誰?”他情不自禁地問。
“不必怕……”聲音隻是重複這三個字,如同回音一般,漸漸隱去。
風宇追問,但已經沒有任何回答。
“這個事……太奇怪了!”風宇一屁股重坐回床上,擰著眉毛想了半天,終於一拍床鋪:“算了吧!反正咱天生就是個奇怪的人,遇上奇怪的事,毫不奇怪!”
隨後一笑:“這個生日過得真是有意思,把咱過得更糊塗了。算了,管那麼多,睡了!”
脫了衣服往被窩裏一鑽,沒多久就沉入夢鄉之中。
夢中的他,並不知道,在自己心中那片天地裏,正風起雲湧。
一個個虛無的幻影,自那天地之中出現,而一道黑氣四下裏縱橫躲藏,卻逃不過幻影。
“你們放過我吧!”黑氣哀求,“念在我對荒蕪神墟多少算是有過貢獻的分上……”
“不必怕……”幻影們重複著那三個字,漸漸向著黑氣圍攏了過來。
“你們不要逼我!”無**可退的黑氣狂吼著,“我已然在他身上種下了限製,如果你們敢對我下手,我就……”
風宇右腕上,護腕之影悄然浮現,其上纏繞著道道黑氣,化成一個個猙獰怪獸的模樣。
“不必怕……”心中天地裏,幻影們已然將黑氣團團圍住,一隻隻虛無之手伸向黑氣,將黑氣牢牢製住。
黑氣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隨後便消失不見。
天地之間,卻多了一道小小的幻影,跟著其餘幻影一起念著:“不必怕……”
護腕之上,那一道道黑氣立時收攏回護腕之內,那古舊的護腕慢慢地改變著顏色與形狀,漸漸變得如玉般晶瑩。
不再像破舊的護甲,而倒像是公子哥喜歡的玉器裝飾品。
心中天地,恢複了寧靜。
風宇翻了過身,流著口水傻笑出聲:“小雲兒,你的皮膚可真嫩啊……啊,這種舞蹈……讓人受不了呀……小雲兒你今天難得地開放呢……”
也不知這壞小子做了什麼令人煩惱,又讓人害羞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