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不可能的。”
議論之下沸沸揚揚,沒有人看好風宇。
許照深吸了一口氣,眼中透出陰冷的表情,緩緩向前移動。
為了不影響二人比鬥,那位師長早已退到了遠處,負手觀戰。
許照再向前去,然後壓低了聲音,用隻有二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風宇,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讓你能輕傷而退。”
“喲,許師兄竟有這麼好心?”風宇一怔。
“但有條件。”許照低聲說,“你今後不許再纏著雲兒師妹!”
“我纏著她?”風宇笑了。
“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許照惡狠狠地說,“就憑你這樣的廢物,也妄想能得到雲兒的芳心?告訴你,隻有我這樣的天才人物,才配得上她!她應該是屬於我的,不應該時刻陪在你這廢物身旁!”
“廢物廢物的叫,令人很不爽啊。”風宇看著許照,目光漸漸開始變化。
那輕鬆憊懶的表情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帶著憤怒的目光。
“小雲兒要是被你這樣的家夥纏上,那才真是令人煩惱呢。”他盯著許照,那抱胸的雙臂緩緩移開,雙拳握緊,擺成了格鬥的架勢。
“喲,要認真起來了!”
“那又有什麼用?一段挑戰四段,這就是找死,認不認真結果都一樣。”
“這個廢物為啥不挑戰我呢?這樣我就有機會在台上一展身手,把所有不敢用在別人身上的華麗武技,全在他身上試驗一遍了。”
“就是啊,可惜可惜。”
台下,有各種聲音傳來。
但風宇充耳不聞,此刻,他隻是盯住了許照。
不知為何,當承受風宇的目光之後,許照心中突然變得不安起來。
為什麼不安?他搞不懂。
因為他不知道,這種不安其實是一種本能。當小羊不識**途,走入了老虎的洞穴旁時,心中也會生出這樣的不安。
這種不安,會令小羊於驚恐中有多遠便逃多遠。
那是保命的本能。
許照沒有意識到,所以他隻是強壓住不安,突然間虎吼一聲,一步飛身向著,身子淩空旋轉而起,足足轉了一周,才一腳隨之掃起,掠向風宇的脖頸。
這樣華麗花哨的招術,在實戰中很難得見。因為動作太大,難度太高,如果對方與自己實力相當,極容易輕易閃避,再從容反擊,令自己一招而敗。
但麵對風宇,他沒有任何顧慮。
他要用最漂亮的招術,把風宇打成重傷,打飛台下!
“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去死吧!”他一腳踢出,得意而笑。
但這一腳,並沒如想象中一般將風宇踢飛出去。
這一腳掃過了空中,並沒有撞上任何東西。
他身子旋轉,頭也轉了過來,一眼望向前方,不由愕然。
風宇呢?
一腳掃空的他,眼中卻已然失去了風宇的蹤跡,仿佛眼前原本就是空無一人的空間,並沒有一個少年曾立在那裏。
“啊!”
此時,台下卻傳來了驚呼之聲,許多人瞪大了眼睛,抬頭望向了空中。
空中有什麼?
驚疑之中,許照也抬起了頭。
然後,他便看到身在空中離自己丈許高處,身子縮成一團,正快速墜下的風宇。
“什麼!?”他隻來得及尖叫一聲,風宇便已經落下,一腳踢出,疾如風雷,重重踢在他的胸口!
“啊!”
慘叫聲中,許照一下淩空飛了出去,被這一腳之力踢出幾丈遠,摔在廣場邊緣,徑直滾落廣場之外。
觀戰者驚呼閃避,也有人躲閃不及,被翻滾的許照絆倒,於是好幾個人倒下,砸在許照身上。
等他們掙紮爬起時,卻見身下的許照嘴角全是鮮血,人已然昏死了過去。
“照兒!”一聲大叫,許照的師父,西首峰的師長薛峰疾衝了過來,將許照扶起,查看傷勢後不由大怒,衝著台上的風宇大吼:“你這個廢物,怎麼敢出這麼重的手?”
風宇立在台上,嘴角叼著草葉,雙臂抱著胸,臉上露出了招牌式的壞笑。
“我說薛師伯啊,別怪弟子挑您的毛病——第一,您稱弟子為廢物,這一點隻怕不妥。因為如果弟子是廢物,那麼被廢物一腳踢得半死的許照,也就是您的得意弟子,又算什麼呢?廢物之王?第二……”
他嘿嘿笑著,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與愕然的表情中,緩緩說道:
“弟子方才出的是腳而不是手,薛師叔人未老,怎麼眼就先花了呢?”
“你!?”薛峰氣得瞪大了眼睛,卻不知說什麼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