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個孤獨的人。
他的名字和人一般,同樣孤獨無比,他姓,獨孤。
劍,與其糾纏一生,劍是他的魂,劍是他的命,劍也是他的名!
獨孤劍!
他是天下地上,絕世無雙的獨孤劍!他更有一個和他的名和他的命匹配無比的尊號!劍中之聖!劍聖!
他站在半山之巔,今日,又有兩個武林新秀想要挑戰他,他並不想接受挑戰,隻因他早已天下無敵,又何須要和兩個毛頭小子爭鋒。
“你二人,不是本劍聖對手,還是自行離去,免得害了自己性命,也免讓我無雙劍染上弱者之血。”劍聖仍然保持著雙手背負的姿勢,憑他的功力,早已發現了在千米開外,那兩個想要挑戰他的青年男子已經現身!
隔著千米,將聲音凝聚成聲線,於風中聚而不散,劍聖的這一份功力,果然如傳聞之中一般驚世駭俗!天下無雙!
劍聖手中的劍並未舉起,那是他一生之中最重要的物事,也是和他劍聖之名同樣天下無雙的一把劍,無雙神劍!
自五歲持起無雙神劍,劍聖便再未曾放下過此劍,而此劍也飽嚐無數劍中高手鮮血,今次劍聖不願出手,便是因為那兩個青年太弱,不配他的無雙神劍出鞘。
“嘿!劍聖!你可還記得當年禦劍宗的掌門嗎!?”
那兩個持劍的青年男子已經來到了劍聖不遠處,他們相貌有八九分相似,竟是一對兄弟。
“禦劍宗,山西第一劍,劍心?”
劍聖語氣平淡,沒有一絲波瀾起伏,這兩個青年提起的禦劍宗讓他想起了十年前曾和他比劍的一個人,那人號稱知劍曉劍,被武林同道尊稱為劍心,更得到了山西第一劍的美譽。
和劍心的一戰,劍聖僅僅出了一劍,那一劍光芒萬丈,逼的劍心入了生死絕境,最終身首異處,離去之後,劍聖僅僅留下一句“名不副實”。
這兩個青年男子提起禦劍宗三字,相貌又和當年的劍心十分神似,劍心心中已知,這二人,是為尋仇而來。
“正是!劍聖你既然知道!那我兄弟二人也不必多說什麼了,我們正是劍心之子!劍怨、劍恨!”二人之中的兄長站出來,他手中之劍已經指向了劍聖。
這兄弟二人以怨、恨為名,想來對於劍聖這個殺父仇人已是恨之入骨,卻不知這二人的劍藝如何,他們今日之舉,究竟是為父親雪恥,還是,恥上加恥!?
“這是我兄弟二人苦心鑽研十年的雪恨劍陣!劍聖,受死吧!”
二人之中的弟弟劍恨已經沉不住氣,他提劍刺出,兄長劍怨也是拔劍飛出,和弟弟互相呼應,結成了他們口中所說的雪恨劍陣。
“你們輸了。”
劍聖動也未動,他已經轉過身去,而那兩兄弟,亦已經停止了動作!
兄弟二人滿眼震驚之色,他們手中的劍,已是斷裂開來,這兩柄長劍雖不是什麼揚名江湖的神兵利器,卻也是精鋼百煉而成,為何會在此時齊齊崩斷!?
答案隻有一個......
“久聞劍聖修為已至天人之境,其心更可與劍想通,劍聖乃人中之聖,他的劍,也是劍中之聖......”
原來江湖之中關於劍聖的傳聞並非虛假,他的劍聖之名名至實歸,尋常的人和尋常的劍,連向他出劍的資格都沒有!
在劍怨和劍恨的目光中,劍聖已漸漸遠去,傳聞劍聖每日都會迎接十數人的挑戰,數十年的無敵生涯之中,劍聖已經敗盡天下!而這其中,又不知道有多少人和劍怨劍恨一樣,連讓他出手的資格,也沒有!
臘月酷寒裏,雪花飛舞,劍聖仍穿一身薄衣,外人隻道是他功力深厚,已不畏嚴寒酷暑,卻唯有他和他的劍知道,他的心,比這雪,更冷!
“為何!”
“為何!”
“為何!”
劍聖仰天長歎!他向天連問三聲!
他要問!為何要讓他一生愛劍癡劍,卻因劍而苦,因劍而痛!
他要問!為何要讓他一生天下無敵,尋不到一個像樣的對手!
他要問!為何他已天下無雙,卻仍然在這世間流浪!
手中的劍在顫抖,那是劍在吼!劍在怒!
意由心生,劍由意動!
劍聖早在五歲第一次執劍之時,就和手中的無雙神劍人劍合一,心意相通,數十載的相依為伴,更是人劍兩心相知!
人在問!劍在怒!
“本劍聖!以劍為名!為劍而生!”
“我五歲學劍!七歲青出於藍!勝過了授劍恩師!九歲戰敗天下第一劍客!十三歲身至劍道巔峰!二十歲天下無敵,悟出聖靈劍法,得劍聖之名!人劍齊至天下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