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捷是遠征軍裏一個很出名的士兵,他的名氣倒並不是因為他的軍事技能有多麼出色或他立下了多少功勞,他能夠這麼出名,全部因為他做過一件讓遠征軍士兵都記得清清楚楚的事情,他帶頭揍過遠征軍的射擊教官田野。
現在的文捷坐在草地上,他的手裏拿著一個小酒瓶,這是上次攻打猿囚城時分配到的戰利品,和這些中年人混的久了,文捷也是學會了喝酒。
回想著以前的往事,文捷隻覺得曆曆在目,不管是遠征軍的哪一次戰鬥,文捷都是記得清清楚楚,尤其是那幾次大的戰役,他有好幾次都差點死在猿人手裏。
凶險的戰鬥,殘酷的環境,讓文捷擁有了和年齡不相符的滄桑,回首往事,文捷覺得很心酸,按他的年紀,他應該還在讀著大學,和女朋友談情說愛才是,可是現在呢,除了滿身傷痕和幾十次的戰鬥經驗,他一無所有。
尤其是在剛剛加入到抵抗軍的那些日子裏,文捷想起來都是熱淚盈眶,在猿人的俘虜和**下,他哪裏還有人的模樣,如果不是田野那個時候逼著他反抗,逼著他放棄,恐怕他到現在都有可能是渾渾噩噩的才是。
“爸爸......”
文捷想起了他的父親,在猿人****發生的時候,他的父親和母親失散了,父親帶著他四處找尋著母親的下落,但他和父親兩個人都很清楚,恐怕母親已經是死在了猿人手裏。
淚流滿麵間,文捷又是想起了那一天所經曆的一幕,他的父親為了攔住一個猿人,活生生的被撕成了兩半,然而即便是這樣,他的父親的上半身也是死死的抱住了猿人的身體,隻因為文捷還在不遠處,他要為兒子創造出逃跑的機會。
然後,文捷並沒有因此而逃過猿人的追捕,在父親被撕成兩半的一刻,他就已經嚇傻了,那裏還有可能逃跑的了。
文捷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在那一天他會有勇氣去敲暈那個猿人,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他會有勇氣逃跑。
但,今天,他知道了。
“爸,我會繼續作戰的!你教給我的東西,我會記得,我不會再忘記了,你把希望留給了我,我會把這希望,傳播給其他人......”
文捷把酒瓶翻轉過來,把酒瓶裏的酒液都是倒在了地麵,按照他家鄉的風俗習慣,這樣子能夠讓死去的父親也喝道這些酒,也能夠讓父親聽到他的話。
父親把希望和勇氣留給了他,他卻把勇氣和希望都給弄丟了,現在的文捷找回了勇氣,卻找不回希望,所以他決定繼續作戰,他要把希望找回來,他要把人類的希望,找回來。
......
翦威的目光很堅定,事實上,他早已在鄭久說出那番話的時候,不,應該是更早之前,在他從一個奴隸徹底變成一個人的那天起,他就已經決定,他要跟隨遠征軍,一路走到黑!
“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想再經曆一次呢......”
翦威很懷念陳鑫曾經為他們營造的幻境,也隻有在陳鑫的幻境裏,他才可以清晰的回憶起以前,看到以前的自己,還有那些再也看不到的人和物。
老母親的容顏怎麼可能會忘記,翦威在夢裏也時常會看到這張熟悉的麵孔,隻不過,任憑他怎麼努力,都是隻能看到死板而僵硬的臉龐,他又沒有特異功能,怎麼可能想夢到什麼就夢到什麼呢。
隨著心態的漸漸恢複,翦威已經能夠在幻境裏看到越來越久遠的事情了,隻差一點點,他就能夠看到記憶裏老母親,他就能夠實現自己心裏最卑微的願望了。
“不管怎麼樣,我會繼續作戰的。”翦威放下了手裏的啤酒瓶,他的決定早已做出,他要跟隨遠征軍,攻入卡地亞研究所地區,他要為了人類的未來而戰。
......
“對不起了,嵐嵐,我還是要退縮了......”
彭超是個遠征軍的士兵,在這之前,他是猿人最忠誠和順從的奴隸,再之前,他是一個大學生,如果再往前追溯一點時間的話,他是一個妹妹的哥哥。
直到現在,彭超對猿人都還是心有餘悸著,哪怕是他能夠舉起槍對猿人射擊,哪怕是他能夠在一場戰鬥力殺死好幾個猿人,也依然沒有改變這一點。
彭超和其他人不同,他隻想活著回去,什麼未來,什麼希望,他都不在乎,他隻想活著,隻想活著回去見他的妹妹,僅此而已。
當初在猿人奴役下的逆來順受,如今跟隨遠征軍的南征北戰,彭超的目的仍然那麼簡單,活著。
他已經把武器和裝備多都卸了下來,他的答案,已經很顯而易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