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號監獄,院長辦公室。
形容憔悴的杜麗走了進來,一臉的疲憊。
“院長,你回來了?”看著坐在裏麵的人,杜麗一驚,“對不起,Z小組那邊出了點事,那個新來的患者,我還沒來得及跟進。”
“我聽說了。”院長摘下了眼鏡,掐了掐鼻梁上的穴位,也滿是疲憊的神情,“辛苦你了。”
“我現在就去準備繼續跟進那個患者。”
“哦,不用了。”院長突然說道,“我查了一下工作進度表,大概是上麵搞錯了,那個患者本來是指定由我來接待的,不知道怎麼變成了你。現在上麵已經重新安排了工作,你專心處理好Z小組的事情就好。”
聽到這句話,杜麗卻愣住了。
“搞錯了?”
“我也覺得奇怪。”院長皺起了眉,將電腦的屏幕轉給了杜麗,“我找不到部裏最早下發的關於讓你接診那個患者的通知了,我問過部裏,部裏說他們從來沒有下發過那樣的通知,從一開始這個患者就是指定由我來接診的。但是……”院長歎了口氣,“你自己看看這封郵件的時間吧。”
杜麗掃了一眼那封郵件的時間,她隱約記得,那是在院長和她通過電話之後,那封郵件才下發的,那時候,院長已經離開辦公室,在出差的路上了。
“最見鬼的是我現在連部裏讓我出差的通知都找不到了。”院長靠在椅子裏,眉頭緊鎖,“杜麗,你跟我說實話,你們這次的案子,是不是和廚師長有關?”
“是。”杜麗點了點頭,隨即不敢置信地看著院長,“你是說?”
“可能。”院長深吸了一口氣,“是個陰謀。這個新來的患者,隻有你和我有能力接待,他把我調走,你就必須回到6號,鄭岩身邊就沒有了能夠控製他的人。”
“和部裏說過這件事嗎?”
“還沒有,我隻是有這個想法,現在和你核實過,我得去找一趟部裏的負責人,這個人也許就在部裏,或者,他有能力穿透部裏係統的防火牆。”院長說著,站起了身,“鄭岩現在怎麼樣?”
“不太好。”杜麗搖了搖頭,“他的自我意識正在消失,這一次我沒跟著他,他差一點就徹底迷失自我了。”
“哦。”院長用力敲了敲自己的額頭,“帶他去見那個人吧。”
“院長,你的意思是?”
“這種情況,我們都無能為力,也許隻有他還能做點什麼。”院長苦笑了一下,“別忘了,他同時擔任我們兩個人的心理醫生,除了愛財,沒別的缺點,部裏一直希望把他招募進來,可惜,出不了那麼高的價,他也不願意受拘束。”
“我懂了。”杜麗點了點頭。
“鄭岩,我……”杜麗推開病房的門,卻發現鄭岩不見了,她說到一半的話也卡在了喉嚨裏。
“鄭岩去哪了?”她匆忙轉過身,拉住了一個路過的護士。
“沒在病房裏嗎?”護士一臉的疑惑,“剛剛查房他還在啊?”
護士探頭看了一眼那張空蕩蕩的病床,臉上的神色也變了變。她很清楚這個病人的情況,雖然沒有人特別交代過,但是從這些天來這裏看他的人的身份,她也能推測出一些。
“會不會是嫌病房裏太悶,出去透氣了?”護士不太確定地說道。
“不會。”杜麗搖了搖頭,“他更喜歡封閉的空間。保衛室在哪?我要看監控錄像。”
“在地下室。”護士咽了口唾沫,“我帶你去。”
“杜醫生,你找我?”杜麗轉過身,就看到鄭岩正站在自己的身後,麵帶微笑地看著她。
“你走路不出聲的嗎?早晚被你嚇死。”杜麗無奈地搖了搖頭,“你去哪了?”
“病房裏太悶,我出去透透氣。”鄭岩笑了一下,緊了緊身上的衣服,“真冷。”他說著,向那個護士點了點頭,“讓你們擔心了。”
護士也長出了一口氣,看了一眼杜麗,那副表情告訴杜麗,看吧,我就說是你想太多了。
“謝謝你。”杜麗說道,重新將目光投到了鄭岩的身上,“我帶你去見一個人,他也許能幫助你。”
“你都幫不了我,還有誰能幫我?”鄭岩苦笑了一下。
“那不一定,有些人不喜歡權利,寧願做世外高人。”杜麗笑了一下,找到了可能幫助鄭岩的人,這讓杜麗的心情好了很多,“我帶你去見我的心理醫生。”鄭岩沒有想到,杜麗的心理醫生的辦公室並沒有設在繁華的鬧市區,也不在任何一個寫字樓裏,而是一間獨立的四合院。
在這個寸土寸金的地方,擁有一套這樣的產業,是很多人連想都不敢想的。尤其讓鄭岩感到驚訝的是,這套四合院的周圍並沒有其它的建築,甚至就連馬路離這裏都有500米以上的距離。這讓這個地方顯得極為空曠的同時,也格外的幽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