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人世間沒有什麼比親情更恒久的,沒有什麼比血脈更讓人深刻的,血緣這東西不是隨便說的,它真的可以大過一切,血濃於水,我們時常說起這話,我想人隻有到了看到父母離開或者做了父母看到子女受到傷害時才能夠更深刻地體會啊,閉上眼睛,想著一切,眼睛就濕潤了。

親人相認過後,我們都特別開心,那天,跟過節似的,我把餐廳的廚師叫到孤兒院,做了很多菜,孩子們知道莉姐找到了親生父母,這個最大的孤兒姐姐也有家了,他們都好開心,好幸福。

有一個丫頭更是開心,是貝貝,她打電話回來跟我們說電影首映時間的時候,我跟她說的,她當時開心的不得了,她當時並不知道那就是她的外公外婆,當莉姐知道貝貝知道後,一直怪我嘴快,說貝貝知道了不好,說她有了父母了,貝貝會感覺自己沒有,傷心的,我說,你真傻瓜,你不就是她媽媽嗎?可莉姐皺著眉頭說:“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讓貝貝也認媽媽呢,真的是夠煩的。

我建議她等貝貝的電影首映的時候告訴她,莉姐最後沒同意。

莉姐的父母本來是想讓我們去北京玩的,其實意思就是想讓我們都到北京去,女兒在自己身邊,然後再跟她的弟弟妹妹相認。

可是我們都推托了,莉姐說她在這邊生活習慣了,習慣了孤兒院的生活。

最後他們決定在橫江住一段時間,莉姐父親的工作當時也不是太忙,所以兩個老人就暫時住在了橫江。

那天晚上,喝過酒後,莉姐發父親跟我單獨聊的時候,他問我:“小顏,你的情況,我也知道一些,你很有錢,年紀輕輕的,讓人刮目相看,叔叔想問問你,你想不想更有出息點,你是黨員嗎?”

我搖了搖頭說:“不是的,當初本來大四那學期最後就可以入了,因為一些事情沒成!”

他看著我笑了笑說:“你這年輕人很上進,很穩重,跟年齡有點不太相稱,如果你願意,叔叔希望你能為國家做貢獻,去學習黨的理論,入黨,進黨校培訓,叔叔給你弄個職務,你——”

我忙說:“叔叔,你的好意,我領了,我雖然年紀不大,但是我很安分了,我很想在這裏,跟莉姐一起照顧孩子,我們想做慈善事業,讓那些走失的孤兒們有個家,有人能來認領他們,我們可以幫助那些窮苦的人們——”說道這,我借著酒意一笑說:“叔叔,我當初跟莉姐認識的時候,就因為她幫了我,五年多前,我父親從礦上摔下來,需要錢治病,是姐幫了我,我很感動,當然——”我望著莉姐說:“不全是以為感動,我們在一起,我愛她,很愛!”

叔叔點了點頭,阿姨也點了點頭,莉姐呢,她皺了皺眉頭,撇了撇小嘴,她當時真的找到了有父母孩子的感覺,似乎每個表情都是,嗬,我可是有父母了,你小子少欺負我,我父母可是大官,小心!

相認的那天晚上,我們兩個人都喝了點酒,然後在床上,撕拚了許久,那是我見過的莉姐非常開心的一次,她最後喘息著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說了句:“哎,人生真奇妙,我是上帝最寵愛的孩子,呀吼!”

我嗬嗬地笑,看著她幸福,我就真的很幸福。

而幸福的背麵是什麼,是不幸嗎?

2006年的2月14日《洛蘭》全國首映,那天,莉姐更是開心,我們在橫江的電影院裏,她真想對每個人大喊:“貝貝是我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