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2 / 2)

我點了點頭。

聽完劉姐講這些,心裏難受的厲害,那個夜晚,橫江刮起了風,劉姐把卡留了下來,她走後,我一直抱著被子哭,後來外麵就下著雨,我就到外麵去,看著外麵的雨,想著她的故事,淚如雨下!

沒有莉姐消息的那段日子,我心如刀割,可正是在這個時候,我得到了另一個災難,我被學校開除了。至於學校為什麼開除我,我心裏知道,但是學校沒有給出明確的答案。

我能肯定香港老男人知道我沒死,因此他至少要用他的關係,通過學校報複我。那天,是趙琳來到我的民房裏,她見到我的時候,一臉驚詫,沒有馬上把學校的通知告訴我,而是問我怎麼憔悴成這個樣子。

我很不好意思,微微笑著對她說:“最近生病了,身體不大好!”她囑咐我要照顧身體幾句,然後又問我為何離開公司了,她說她去我那部門找我,人家說我主動離開了。

我支吾了幾句,說在裏麵沒前途,方向不大明確之類的廢話。接著開始我問她,我問她公司最近怎麼樣,她說:“真是奇怪了,公司裏好像出了什麼大事,很多人經常議論,說香港的董事長要辭掉我們的總經理,還有傳聞說總經理得了癌症什麼的,總之很奇怪!”

我點了點頭,趙琳看了看我,遲疑了下,然後小心翼翼地問道:“劉顏,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問!”

我說:“沒事,你問吧!”

她看了看我,然後問道:“人家還有說你和總經理有不一般的關係,說你被——”她不說了,皺了下眉頭。

我抿了抿嘴,沒有說話,我沒有回答她,她也沒再問。

她看著我感覺滿同情的,到要走的時候,才把那張通知單拿出來,她拿出來就哭了,比我還難過地說:“你不要難過了,我們同學都恨死學校了,去問為什麼,學校也不說,說這是教育局下的文件!”

我看到上麵的開除兩字的時候,我愣了很久,就這樣,因為這事,我四年的學白上了,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家裏人,我很害怕家人知道,如果他們知道他們含辛茹苦,我媽媽每天起早貪黑,去山上砍柴到縣城去賣換來的錢供我上學,結果我這樣了,他們會傷心死的,而我想到我媽媽那樣辛苦,父親出事後一直不能幹體力活,想到妹妹為了家庭,不上學了,天天在家幹農活,我的心都碎了,我擦意識到我闖了大禍,我這個該死的混蛋,望著那張單字,我像死去了一樣,眼淚在眼裏,很久都沒有落下來。

那個時候,我才開始有點清醒,我真的闖禍了,我想到我跟莉姐認識,在一起,在一起過分地性愛,那些東西,麻木的東西,我開始想到,這也許就是報應吧。

我恨我自己,我想我不能寬恕,我害了莉姐不說,我還害了家裏人,我的前程,家裏的希望。

趙琳安慰我很久,我最後擦了擦眼淚,沒有哭出聲音,讓她先回去吧,她走後,我抱著被子,趴在床上,放聲地哭起來。

那個年代,那天,那個民房裏,它留下了我太多的傷痛,我一輩子都能清楚地記得那個情景。不過後來想想,對那個時候,已沒有悔恨與懼怕,當你成長後,回頭去看那一切,不過都是人生中該經曆的吧。

沒有什麼大不了,生活還是要繼續。

如果說被學校開除,是一種蒼白的傷痛的話,那麼當我聯係到莉姐,拚死要跟她一起離開橫江的時候,我得到了更加可怕的傷痛。我甚至恨這個女人。

她不該這樣固執,殘忍,不跟我一起走。我幼稚,任性地誤會她,錯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