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hase.21 暗流(1 / 2)

雨已逐漸停息。

四周的空氣沉重的就好像鉛塊一樣,令人喘不過氣的壓抑氛圍來自於空地上對視的兩方人。他們似乎在談判——這聽起來很好笑,但至少包括旁觀者在內,沒人能笑得出來。

幾分鍾前這裏曾經過一場車輪激戰,雖然在最後關頭被亂入的少年製止了,但場激鬥毫無疑問的給場中的每個人都帶來了很是煩惱的後遺症。

被不成熟的役者召喚再加上連續的魔力消耗,saber現在連維持站立的姿勢都覺得困難,她隻想一頭倒下,然後沉沉睡去。但理智告訴她,絕不能在此地表現出一絲鬆懈。

凜在和羅蕾萊雅的戰鬥中消耗了大量寶石,archer又遭到重創,之後更是受到了艾爾紮克魔眼的影響,至今大腦仍然一片混亂。似乎這些人裏,狀況最差的就是她了……至於士郎,這個半調子的魔術師,連魔力的連接通道都無法完全構建。更令人可氣的是,他居然和那個異端關係不淺。對他的魔術水準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但他隻要能夠決斷一點的話,自己又怎麼會陷入這個被動的局麵?

想到這裏,saber的表情變得非常難看。

之前在令咒的約束下,她攻向艾爾紮克的必殺一擊被強行取消。不過那也是僅隻一次的針對性令咒,並無法約束她“永遠不許向他攻擊”。但是之後艾爾紮克所說的卻令她無比煩悶。如果士郎真的不會對他出手的話,那作為從者的她的又該如何行動?畢竟那個巴瑟梅洛家的少女也想要得到聖杯,雖然不知道並非役者的他們有什麼辦法可以觸碰到聖杯,但敵對的立場已是不會改變。

最為關鍵的是,艾爾紮克他們準備采取什麼樣的態度?

在沒有確定這一點之前,saber是絕不能讓自己放鬆警惕的——即使身為役者的士郎,明確了沒有敵對意識,但作為他的從者,saber有她的理由。

而煩惱同樣存在於艾爾紮克的身上。

雖說麵上的表情仍然一如既往的沉靜,但他的內心卻如在暴風雨中晃蕩的舢板。

之前曾嚐試過將超出限界的sin完全凝聚至右臂之後分離,棄卒保車的做法雖然暫時降低了血液中sin的濃度,但顯然不是長久之計。在找不出原因的此刻,隻能先想辦法回到卡蓮那裏,由她來進行抑製。

過多的失血使得體質異於常人的他也感到頭暈眼花,羅蕾萊雅輕盈的軀體此刻也成了沉重的負擔,可以的話真想把她扔出去。

“看來你和遠阪似乎是同盟呢。不過現在……我想我們原本的計劃大概都得做出一些改變了吧?”

沉悶的氣氛終於被艾爾紮克打破,他直視著士郎的眼睛。克製sin的活躍耗費了他極大的精力,這使他看起來非常虛弱。

“這……我也是昨天才知道聖杯什麼的。”士郎低聲說,“艾爾你知道的,我其實並不是很了解這些東西,如果早知道你也想要聖杯的話……”

“千萬別說你會把聖杯讓給我們之類的……”艾爾紮克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如果你不想被那位英靈小姐斬成零碎的話。”

“騎士的劍決不會朝向自己的主人。”saber重重地哼了一聲。

對於少女和男子的爭執,士郎無言以對。從者自己也想要取得聖杯,這些他已從凜的口中了解的很清楚了。但是他無論如何都無法想象,看上去那樣柔弱的saber,究竟是有著什麼樣的目的,使她對聖杯抱著如此的渴求。

“現在說可能有點遲,不過說真的,我們對聖杯並沒有太大的希冀。”

艾爾紮克的話仿若仿若一塊巨石,被其投入的平靜水麵激起軒然大波。不光是saber,就連仍然迷迷糊糊的凜都被這一句話驚醒,麵露愕然之色。

羅蕾萊雅之前才宣稱聖杯是“屬於她”的,而這個男人更是為了救她而丟了一條手臂。現在,他居然說他們不想要聖杯?

“艾爾!既然你們不需要聖杯,那為什麼又……”

聽聞艾爾紮克的言語,士郎的內心浮現出一絲希望。既然艾爾紮克並非對聖杯有著渴求,那就無需讓彼此處於敵對的立場。這樣一來,無論是saber還是凜,多少都能收起她們的敵意吧。

“我們為什麼要相信你?那個女人剛才還想殺了我!”凜似乎已經完全清醒了過來,她忿忿地說著,隨即“嗚”地一聲痛苦的捂住了額頭。

魔眼對她造成的影響仍然沒有完全消除。她好象完全不記得之前發生的事,在她的印象中隻有被羅蕾萊雅追殺的片段,以及之後被saber所救這個認知。不過能在如此之短的時間內就從深層催眠中清醒,她也不愧為優秀的魔術師。若是換成實力稍有差缺的術者,恐怕沒有幾個月是無法脫離混沌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