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答應那狗屁的決鬥後,我就天天大清早在畢雪催命似的電話中無奈地醒過來。
平時還好,反正上學也得早起,最恐怖的就是周末那位姑奶奶也不會放過我,反而會變本加厲。
我收拾得差不多,在小姨的門外麵望了一眼,她還在睡覺,我在門口向她道了聲別,也不知道聽到沒有,然後背著書包我就下樓了。
畢雪有模有樣地站在那裏,一隻胳膊抬起來平放於胸前,目光注視著手腕上那塊表,不用說,她肯定是在給我計算時間。
我還沒有走到她麵前,就聽到她那隨風飄來的聲音,與這大清早的大好時光完全不符合。
我有帶著些抱怨的口氣衝畢雪說道:“通常臨時抱佛腳都不會有太多效果,你說我都荒廢了十幾年了,難道真的能在一個月時間裏提升上去?”
畢雪一巴掌甩在我胳膊上,那力度相當於兩個我的力量。
“別自暴自棄行麼?這不還有我嗎?”也不知道她哪裏來的信心,每天陪著我一起折騰,我都替她感到不值。
我無精打采地跟著畢雪屁股後麵跑起來,今天她沒有穿運動裝,而是穿的校服。
上麵是一件藍色圓領的長袖,胸前還打了個蝴蝶結,下身是超短裙再配上一雙黑絲襪。
這好像是我認識畢雪以來,她穿得最正式的一次。因為學校也沒有規定必須穿校服,像她這種不良少年自然不會乖乖地去穿,再加上她男人婆的性子就更不可能了。
對於她今天的裝束我在心裏給她打上了一百分,別說還真有那麼一絲小性感,尤其是我跑在她後麵,她在前麵跑,那裙角隨著屁股擺動的幅度也在那裏搖搖欲墜,隱約間那一幕春光閃過,看得我心潮澎湃,有點兒小激動,倒是忘了跑步的辛酸。
我正看得帶勁兒呢?畢雪突然停了下來,我一沒刹住車直接撞上了她的背影,到現在回憶起來,我的鼻子撞到她後腦勺時那股疼痛感還散不去。
我當時用手捂住鼻子,雙眼含著淚水看著畢雪說道:“你跑得好好的停下來幹嘛,想撞死我啊!”
畢雪的後腦勺也被我撞疼了,當然和我的痛比肯定是如牛毛了。
她見我急了,也在那裏氣急敗壞地衝我發火:“我撞死你?有木有搞錯?追尾事件,責任在你好麼?我才是受害者,我就納悶了,你總跟著我後麵跑是幾個意思?後麵有啥好看的麼?”
我一臉委屈地看著這個不講理的畢雪:“大小姐,你有點兒同情心好麼?我都快被你撞得毀容了,你還在這裏計較誰的責任,有意思麼?有意思麼?”
“有?怎麼沒人?說來說去還不都賴你麼?”畢雪在那裏得理不饒人,誰讓人口才好,我說不過她。
“好男不跟女鬥,我不跟你說了。”我繼續用手捂住鼻子,痛著往前走。
“我好女還不跟狗鬥呢?你拽啥?”畢雪氣憤地跟著走了上來。
對付眼急的女人最好的辦法就是沉默,讓她自己去發牢騷,累了她就停了。
我和畢雪現在是並排著跑,她不讓我落後,我一放慢腳步她也跟著一起放慢,這個心機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