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身材修長,手中握著一把長劍,劍上有血珠不斷滴落,毫無疑問,這是那黑虎的。
任慕楓知道,他現在的處境問出這句話是很危險的,若是這人與原主相識,那他所問的這句話就很可能暴露自己。
但他以後也會見到其他人,不能都是兩眼一抹黑,什麼都不知道吧。
相比於未知的未來,現在的狀況就比較安全,就算原主真與這人相識,此人救了他,就證明他們之間還有些情分,或者是他對於此人還有用處!
更重要的是,原主的身份是伯爵,一般這樣的身份的人豈是他人能說殺就殺的?
勁裝男子沉默著,他深深看了任慕楓一眼,露出思考的神色,就在任慕楓以為他不會說話的時候淡淡說出兩個字:“白愁”
男子年輕得過分,最多十五六的樣子,麵容上甚至還帶著稚意,應該被稱為少年才是。
他皮膚也很白淨,眉宇間存著些憂愁,同時又帶著渾然的傲氣,就像是一個落魄的貴族,那與身俱來的尊貴與驕傲是無法磨滅的。
任慕楓終於知道他就是之前被他殺了的那漢子口中的白護衛了,不過看著白愁也沒有那種主人身體被人占了的憤怒,以及把他當成了妖邪之物人人得而誅之的嘴臉。
他猜測這白愁與原主的關係並不親密,既然如此,就犯不著殺了他為原主報仇之類的了。
這個結論讓他稍稍放心下來,同時也有心情跟少年開個玩笑:“你明明姓白,而且也長得很白,為什麼要穿黑色的衣服?”
少年並沒有回答他的話,清淡的神色也沒有因為他這個不怎麼好笑的玩話有任何改變。
“你是誰?”這三個字被他還給了任慕楓,語氣就和之前一樣淡,神色卻很認真。
和自己之前在漢子麵前裝的高嶺之花相比,這孩子才是真正的高嶺之花啊!任慕楓暗暗在心中腹誹。
“任慕楓!”
任慕楓的回答讓少年沉默了會兒,他上下再打量了一遍任慕楓,然後總結似地道:“你不是!”
這樣的表情讓任慕楓有些無話可說。
他下意識地握住手中長劍。
少年自然也看到了他的動作,平靜道:“你打不過我。”
他眼裏沒有嘲諷,沒有驚訝,認真誠懇得就像在敘述一個事實。
也正是這樣的表情這樣的語氣讓任慕楓連嘴硬回刺兩句的欲望都沒有了,再次感覺啞口無言究竟是個什麼滋味。
“我醒來的時候他已經死了,旁邊躺著一具屍體,應該是被他殺的。”任慕楓攤了攤手,一副你愛信不信的樣子道。
少年既沒有說信,也沒有說不信,隻是用眼神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任慕楓有些無奈,但也沒辦法,隻好繼續道:“我之前遇到了一個穿著黑衣的漢子,他被我殺死了,他也叫我任慕楓,我才知道原來我和他同名同姓。”
話中最後一個“他”,指的是原主而不是黑衣漢子。
“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他究竟是誰,這裏是哪裏!我說的都是實話,你要是不相信我也沒有辦法,如果你要殺我,那你就可以動手了,不過我一定會反抗的。”
說完,任慕楓看著白愁的眼睛,一隻手中拿著那把長劍,另一隻掩在袖中的手中拿著一朵黑水仙。
哪怕是萬不得已,他也不願意將自己得生命交到別人手上,更何況是這種等待裁決的時候。
白愁看了他手中緊緊拿著的長劍,沒有再說“你打不過我”之類的讓任慕楓噎得沒話說的話了。
他看了一眼楚釋,問道:“他是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