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19日
上午去接牛牛到楊揚家。
下午前半，牛牛和姥姥玩“巧虎”，非常安靜。後半是我跟他玩。先是要玩機器人，沒電了，我去買，下大雨，也去買，因為牛牛一個人，沒有別的小孩陪他，所以盡可能要滿足他。買來後，他發現機器人在床上可以“打滾”，非常興奮，大樂，拖了我去看，得意又開心還不夠，又去喊媽媽，又去喊姥姥，讓她們也來欣賞，也來分享。
兩個多小時，大鬧天宮了。真的是一分鍾也沒有停過。反正是變著花樣，把已有的玩具拆開，隨意拚接。稍有新的花樣，就自己大樂。
晚飯後，送牛牛回爺爺家。還在下雨，地上水塘多多。我要打傘，不能抱，他就專揀有水的地方踩。我發現後說他，根本就不理不怕，到上車前，又特地奔到一個水塘前，狠狠踏了幾腳！
4月4日
（大同）上午去懸空寺。一共10個人。我帶牛牛上山，進寺。牛牛見得很興奮，沒有要我抱，而且每見一菩薩，就要磕頭。近期牛牛一直這樣，隻要有菩薩，就必定磕頭，然後捐錢。在懸空寺我把身上的一元零錢都給他用了。牛牛沒感覺到“懸空”的害怕。他唯一的遺憾是沒有“春遊”，下山後他就將姚佳他們買的小吃什麼分成10份，擺了一個圓圈，說是每個人一份。這就是他的“春遊”。可惜我沒有兌現承諾，讓他“春遊”。
下午去恒山。北嶽。壯觀巍峨。
最可敬畏者，恒山鬆也！蒼山莽莽，唯有幾株蒼鬆為之相伴相稱。
更可敬可愛者，牛牛也。上得索道，就一直獨自行走。見菩薩就拜。108級高陡的石級，也硬是在姚佳和小廣的攙扶下上來了！始終顛顛地跑在前麵，比別人快，還不停地喊叫，鬆樹果是最感興趣的。可惜沒有遇見小鬆鼠。
5月17日
周末，帶牛牛遊玩。他要我把耳朵伸給他，然後悄悄說：媽媽說，四川有好多好多孩子沒有爸爸媽媽了！他們到天堂去了……
我的心一沉，就想，以前出去玩，照例要買飲料和小吃什麼的，今天必須“破例”了，我蹲下身和他商量：為了災區的兒童，我們隻買飲料不買小吃了，好不好？也許並不情願，卻是同意了。這樣，我們去公園。
公園門口是為災區捐款的現場。遠遠地，牛牛就認出了“四川”兩個字。我說你把買小吃的錢捐過去吧。他高興地去了，工作人員要他寫上名字，他怯怯地不知所措，因為他還不會寫自己的名字……
會寫也不必寫啊。這小小的心意，能給災區多少小小的慰藉呢？如果上帝不照應，這小小的意思又能有多少意思呢？
忽然覺得上帝的存在，忽然覺得隻有祈禱。
因為無奈，所以祈禱。
旁邊就是一座寺廟。我說去拜佛。牛牛說好吧。捐款為什麼他是依稀明白的，拜佛呢？他不會理解，但是認真，而且見佛就拜。拜過就往功德箱丟硬幣。我把所有的硬幣都給了他。
牛牛在拜佛的時候我就祈禱，向佛向神向上帝祈禱……
每一個生命的失去都是天崩地裂。
我相信心誠則靈，我相信蒼天有靈，我相信天人感應：懲罰那些應該懲罰的，嗬護那些應該嗬護的。
牛牛拜完了，我們往回走，我又拿了幾百元，讓他一並捐了。他似乎還停留在拜佛的“境界”，問，姥爺，佛會保佑四川的兒童麼？
我點點頭，心裏說，會的。因為有天堂，因為有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