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內力雄渾,聲音宏亮,別說隻有三十丈高的城樓,即是十裏開外也聽到了。
隻見城頭飄揚著一麵銀色鷹旗,鷹旗下人影晃動,一位軍士從城牆跺口處探出了頭,向下張望,喊道:“城門已關,要進城的,明日早上再來!”
“什麼?”韓老大怒,喝道:“天未黑,明明沒到關城門的時候,你們怎麼關上了?”
“這你就不知道了,天氣寒冷,天寒地凍的,過往的行人又少,我家將軍體恤我們守城門的軍士勞苦功高,不忍我們受凍,特地提早了半個時辰關閉城門!”那軍士慢條斯理地道。
韓老哼了一聲,喝道:“我不管你們提早不提早的,我要你們趕快打開城門,放我家公子進城!”
“嗤——”那軍士不禁笑出了聲,回應道:“你家公子是哪位啊?報上名來。”
“我家公子乃是蕭丞相的二公子,蕭二公子,聽清楚了沒有?還不趕快打開城門!”韓老大喝道。
那軍士忙縮回了頭,城頭上頓時一片沉寂,沒了聲音。端坐馬上的蕭二公子蕭國梁見狀臉上不禁露出一絲的笑意,洋洋得意,心想:“憑家父之名,知道我蕭二公子來了,誰敢不給三分薄麵,別說現在是傍晚,就是半夜來了,也得乖乖的給本公子打開城門。”
誰都以為城頭上的軍士在聽到蕭丞相、蕭二公子的大名後嚇住了,定然會驚慌失措、迫不及待地放下吊橋,打開城門,迎接蕭二公子入城。
哪曾想,過了一會兒,那軍士又探出了頭,說道:“原來是蕭家的二公子啊!失敬!失敬!隻是城門已關,斷無打開之理,我家將軍有令,城門一關,除非陛下親臨或者武王爺親至,其他人等一律不準打開城門,軍令如山,違者軍法從事。”
聽到軍士的回答,蕭二公子身形一晃,險些沒從馬上摔下,氣得臉色鐵青,嘴唇哆嗦,身子顫抖,咬牙切齒的,恨不得立馬一掌劈了那城頭上的軍士,真是不給麵子,今日蕭家的臉麵算是丟盡了。
哈——鐵玉瑚忍不住失笑出聲,但旋即意識到了不妥,忙掩住了嘴,在馬上背過身去,雙肩聳動著,偷偷的竊笑不已。
胡不開等人也不禁莞爾,武天驕大感痛快,卻也心中凜然,尋思著:“這南天城的守將是哪位啊?膽敢如此的不給蕭家人麵子,真帶種!牛啊!”
聽到鐵玉瑚的笑聲,蕭國梁哪受得了,直覺得是生平從未有過的恥辱,再也禁不住心中的狂怒,策馬飛奔到了護城河畔,手中摺扇指著那軍士喊道:“叫你家將軍來見我!”
那軍士嗤之以鼻,冷然一曬:“你算哪根蔥,憑你也想見我家將軍,我家將軍是你想見便能見的嗎?”
蕭國梁幾欲發狂,大喝道:“本公子蕭國梁,快叫羅少峰出來見我!”
“放肆!竟敢直呼我家將軍的大名,我家將軍的大名豈是你能叫的嗎,別以為你是什麼蕭家二公子就以為了不起,識相的快快離去,再不離去,我們可要放箭了!”那軍士喝道,手一揮。
霎時間,城頭跺口上出現了數十名弓箭手,箭上弦,弓拉開,對準了城下的蕭國梁和韓老,似乎真的要放箭了。
見此情景,韓老駭然變色,知道再不離開城上的軍士真要放箭了,忙到了蕭國梁身邊,低聲道:“二公子,我們暫忍一忍,等回到了京城,稟明丞相後,丞相自會治那羅少峰的罪!”
事已至此,蕭國梁也知道進不了城了,恨恨地向城頭上瞪了一眼,拔馬離開。
胡不開適時地迎了上去,嗬嗬笑道:“蕭二公子,進不了南天城也沒什麼打緊的,我們就在城外村落找戶人家,住上一宿也就是了,明早再進城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