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鐵家大廳內的燈火已經亮了起來,隻聽裏麵響起一個蒼勁的聲音:“兩位護法,你們怎麼落得如此狼狽?”
“甭提了,倒黴透頂了,日間遇上一隻七彩的大鳥,黑右使本想射殺了它,沒想到那隻七彩鳥竟然是龍鷹,它放火燒我們,我們是被它的火燒的!”
大廳內響起了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又尖又細,聽在武天驕的耳裏頓時激靈靈地打了個冷戰,渾身直起雞皮疙瘩,毛骨悚然,這不正是那龍陽神君白伽藍的聲音,他竟然跑來了鐵家!
蒼勁聲音又響了起來:“兩位使者竟然遇上了龍鷹,龍鷹可是傳說中的聖靈魔獸,黑右使怎麼能射它呢?”
“老娘怎麼知道那隻該死的鳥竟然是龍鷹,要是知道也不會射它,要不是我們逃得快,命都搭上了!該死的龍鷹,老娘絕饒不了它,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磨鏡妖姬黑月蓉的聲音響了起來,語氣中充滿了憤慨、惡毒、怨氣以及些許的恐懼不安。
武天驕和先前一樣,扒開屋頂的積雪,揭開瓦片,向下麵的大廳內偷窺,不瞧還好,一瞧之下幾乎失聲笑了出來。
隻見大廳兩側的坐椅上,各自坐著一個人,這兩個人身上裹著被服,露著個光溜溜的腦袋,讓人瞧不出他們是男是女,但眼尖的武天驕還是認出左邊的是黑月蓉,右邊的是白伽藍,這兩個百年老怪也當真了得,真夠厲害的,竟然沒有被龍鷹追殺至死,逃到鐵府來了。
大廳上除了黑白雙怪之外,尚有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滿臉的虯髯,甚是威武,武天驕乍見之下便猜到了他的身份,除了“神拳破山”鐵蒼龍,不會是別人,心中納悶,鐵蒼龍怎麼會和金雕盟的左右雙使混到一塊了?
看到黑白雙怪的淒慘模樣,鐵蒼龍也是大感好笑,卻是不敢笑,悶著個嘴,憋的難受。
他悄悄地轉過了身,呲牙咧嘴了一會,才回身道:“兩位使者怎麼會碰上龍鷹?龍鷹可是千年罕見,怎會跑到山下來?你們確定那是龍鷹嗎?”
聽他如此一說,黑白雙怪幡然醒悟,黑月蓉道:“鐵家主不問老娘倒忘了,這龍鷹是有主之物,它的主人是一位白衣少年,那少年……武功也好生了得,年歲看上去不過十五六歲,功力修為似乎已達天武之境,不在老娘之下!”
“白衣少年?十五六歲,天武之境?”鐵蒼龍愕然,隨即搖了搖頭,笑說:“黑右使是不是被龍鷹嚇糊塗了,十五六歲的少年怎麼可能達到武道十級?縱是他從娘胎開始練功,也不過十五六年的時間,十五六年的時間能修練到天武之境?成為一名天武者嗎?”
黑月蓉撇了撇嘴,冷笑道:“鐵家主,你還別信,你覺得老娘有必要編謊嗎?”
說著,她從被服中伸出了右手,小臂上的五道抓痕清晰可見,道:“他使得是擒龍手,出神入化,老娘手上的傷就是被他的擒龍手抓的,不過他也傷在老娘的手上!”
最後的話,多少有點挽回顏麵的意思!
鐵蒼龍看到她手上的傷微微錯愕,瞧其傷痕還真是擒龍手,不禁皺眉,道:“擒龍手這門武功江湖上大多人都會使,不過能將這門武功運用到出神入化的,唯有京城武家的千步擒龍手,莫非那少年是武家人?”
“沒聽說武家有厲害的少年,武家除了武無敵,便是其子武天龍,武天龍都近四十歲了,怎麼可能是少年?武天虎更不用說了,那少年的武功……呃——”黑月蓉猛地想起了什麼,臉色大變,“霍”地跳了起來,驚呼道:“移形換影!”
“你才想起來啊!”白伽藍嗤笑道:“不僅是移形換影身法,他的輕功還摻雜著‘風舞九天’……”
屋頂上武天驕正聽著,忽地心中沒來由的一陣悸動,頃刻間感到屋頂傳來一陣震動,這震動雖然細微,卻逃不過他神識,暗叫一聲:“不好!”
他身形“呼”地飄了起來,反應之快,無與倫比。他剛一離開屋頂,原先的趴伏之處轟然爆響,碎瓦紛飛,被一股突如其來的潛勁炸出了一個大窟窿,赫然是鐵家的隔山打牛神功。
“膽大的女賊!看拳!”
武天驕身形剛飄起,耳邊便傳來一聲嬌喝,喝聲震耳欲聾,如同天空打了一個霹靂,挾雜著刺耳的音波,震心懾魂!
雪光中,屋頂上浮現出一條曼妙的身影,呼——一道拳風勢如奔雷般破空轟擊而到,卷的屋頂上的積雪飛了起來,漫天飛揚,淩厲至極!
一聽聲音,武天驕便知道偷襲他的是鐵玉瑚,人未到,拳勁先至,刹那間,感到的一陣的窒息,心中愕然,時隔三年,這雷暴娘們功力精進如斯!
但也激起了他的好勝之心,有心試試自己的功力如何?三年前不是雷暴娘們的對手,三年後還不她的對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