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想媽媽了(1 / 2)

死亡威脅是治愈暴躁(情)欲的最佳良藥。操作員看著指向他的槍口,選擇了跪地求饒,他雙手放在頭頂,蜷在地上,不停地磕頭。“小祖宗呀!我才是(畜)生,不折不扣的(畜)生,您殺了我都會髒了您的手呀!”

楚七也很緊張,剛才利用最後的半塊能量卡布置了一個簡易機械陷阱,炸傷了操作員的左腿,自己也被對方的匕首劃傷了手臂。他心裏明白,槍裏並沒有能量卡。

操作員感覺楚七久久沒有回應,微微仰頭瞄了男孩一眼,舉槍的手在發抖,但槍口並沒有放鬆,仍然不依不饒地對著自己。“小祖宗!我也是個可憐人!我這次是犯了渾了!您放了我,我好回去伺候老母親呀!”說罷,操作員雙手開弓,開始使勁地抽打自己的雙臉。

“你走吧!”

操作員停住抽打,抬頭看了看楚七——沒有機會,這個男孩仍然緊握著槍——他選擇“感激”地繼續磕上幾個頭,喊了幾聲“祖宗”,撒腿往席拉相反的方向跑去。

春風帶著一絲溫暖吹拂在席拉精致的臉龐上,她看到楚七時露出的笑容不由讓人想起“長恨春歸無覓處,不知轉入此中來”,晚春的爛漫全融在了無邪的笑容中了。楚七也不由得笑了,再大的困難、悲傷都抵不住燦爛的笑容,他跑過去,撲在席拉的懷裏,大聲哭泣——是宣泄也是高興。

席拉同樣很高興,但也有些尷尬,剛剛自己被迫走向更性感的路線,就被男人抱在懷裏,不對,是把男人抱在懷裏。還是一個小男子漢。

“小七,我手還綁著呢,快幫我解開!”

“小七,小七?”席拉無奈地吐了口氣,懷裏的小男子漢睡著了,他太幸苦了。

經過兩天的行走,兩人慶幸地回到了輜重存放的地點,楚七花了一天時間改造了兩台機械車,一台加載生命探測儀用於探路,一台可以攜帶更多的物資。利用能量回收係統,他們可以保證每天前進三十多公裏,如果一切順利,十多天後他們就可以抵達曲江城。這還是得力於“關公”帶領他們來時肅清了沿途的絕大多數障礙。

每天夜晚,楚七守前半夜,席拉守後半夜。席拉的睡眠不多,有時候還會陪著楚七說會兒話,開點小玩笑——她似乎隻會說一些小葷段子,就權當給楚七進行(性)教育啟蒙了。微弱的能量燈在山野中閃爍著熒光,席拉睡覺時,楚七有時會打開《金丹大要》看一看,當然基本上是當天書看。什麼“外藥是地仙之道,內藥是天仙之道,外藥了命,內藥了性”,什麼“虛化神,神化氣,氣化精,精化形”,看得他雲山霧罩。有時也會把玩一會兒老黃牛給的能量筆,啊,這個自私的老頭兒也不知是生是死呀!

這天夜裏,楚七做了個夢,夢裏自己與親生媽媽相見了。夢裏的天空飛舞著漫天的蒲公英,楚七的腳下是鬆軟的草地,草很高,在微風中搖擺,媽媽在不遠處向他招手,她站在那兒,是那樣的美麗、親切。夢裏的楚七年齡很小,他邁開小腿向媽媽跑去,邊跑邊用小手抓著身邊的蒲公英,一路上都是孩子爽朗的笑聲。媽媽半蹲下身體,張開了懷抱,可就在他們快要相擁在一起時,天色聚變,狂風把蒲公英吹散,枯草被折斷,拋向半空,再被任意地肆掠。一個巨大的獠人身影籠罩了母子二人,獠人一聲令下,數不清的手下從四麵八方湧出,把媽媽團團圍住!楚七想拚命地撥開人群,可是獠人越聚越多,他不停地喊“媽媽!媽媽……”直到所有的人影消失不見。蒼茫大地,孤獨的身影,無依無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