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麼回事?”
亞索握緊刀柄,問出了大家共同的疑惑。
眼前的玉藻已經不像普通的狐妖了,在眾人的印象裏,狐妖總是嬌媚或者喜歡迷惑人的,總之是一副很可愛、性感的樣子。但玉藻此時的嘴角卻幾乎要拉到耳根,原本嘴裏的皓齒統統變成了尖利的獠牙,嬌嫩的手臂上青筋暴起,從指尖伸出骨爪,眼白因充血而閃爍出暴戾的氣息。
“人類,我今天高興,懶得殺人,你們現在滾還來得及。”
語氣裏好像憋著著什麼極為高興的事一樣,威爾遜突然覺得她很像以前遇到過的一個情況,他聽說來的:有一個德瑪西亞的小女孩親眼目睹了家庭成員被諾克薩斯的刺客虐殺,從此以後沉默寡言,卻一直默默地參與嚴酷的訓練和搜尋諾克薩斯刺客的任務。但每當組織活捉到一個諾克薩斯刺客的時候,她就會想盡辦法申請讓她去審問那個刺客。審問結束後,往往都是那些訓練優良的刺客們哭喊著求死。
曾經有個藝高人膽大的刺客對小女孩產生好奇,便弄了個替身,然後自己在審問室旁邊偷拍女孩的審問過程,那些殘酷的手法刺客也算見多了,但小女孩那猙獰的表情卻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實在難以想象,一個小女孩會露出那樣的表情,震驚的刺客還好沒忘記拍照,最後將小女孩這樣的表情帶給了諾克薩斯的一些三級雜誌。威爾遜剛進來血色精銳的時候剛好入手了這份雜誌,裏麵的內容他已經忘了,隻有那張圖片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現在玉藻的表情,就和那個小女孩的表情如出一轍。暴戾的眼神一瞪,眾人不禁心裏有想撤退的想法,隻有索拉卡,顯得十分猶豫。
“為什麼,你會殺死你的母親。”
索拉卡終於還是忍不住,問出了這個問題。
“母親?嗬哈哈哈……”
玉藻仿佛聽到了一個最好笑的笑話一樣,笑得喘不過氣來,她趴在地上拚命地錘地,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九尾隻想拿她來煉丹,不曾把她當女兒看待。”
“泰隆!”
正是泰隆,他從玉藻身邊走出來,毫發無損。亞索見狀,第一反應就是拔刀,正要確認他是不是幻覺,銳雯已經跳了過去,撲在泰隆懷裏給了個大力的擁抱,一頭綠發慢慢變回銀白色,索拉卡看著她,嘴角揚起一抹淺笑,又化為嚴肅,示意易去讓兩人從玉藻身邊離開。
易點點頭,正要上前,看見泰隆看著他,輕輕地搖了搖頭,威爾遜見狀,問道:“泰隆,這是怎麼回事,能不能解釋一下。”
泰隆輕輕地推開銳雯,伸出手,手背上有一道抓痕,他看向玉藻,玉藻不屑地把頭轉向一邊,泰隆手背上的傷痕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
完全恢複的時候,泰隆開口說道:“這是我幫玉藻出的主意,目的是為了防止九尾成仙。”
“到底怎麼回事?”索拉卡問道,“這裏麵到底有多少我們不了解的。”
“全部。”
泰隆一口將眾人對這件事的認知打回零點,看到亞索和易仍然拿著刀不肯放下,便說道:“玉藻的時間所剩無幾,她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辦,對我們沒威脅。”
“更重要的事?”索拉卡轉向玉藻,問道,“什麼事?”
玉藻突然沉默了,整隻狐狸就好像被潑了一桶冰水一樣,她剛剛外露的獠牙變成了貝齒,可怕的嘴唇恢複成了櫻桃小嘴,剛剛眼神中的暴戾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絲落寞和一絲滿足交織在一起的複雜情感。
“……故事要從一千年前說起。”泰隆忽視玉藻,講起了他所了解的事。
“千年前,一隻狐妖誕生在這片土地上,來源不知道,但狐妖天生就知道如何修煉自己,以及一句預言。”
“青山高,白雲廟,狐妖成仙道。心純怯,飲族血,九尾化萬千。同源宗,雷鳴轟,電閃落地紅。陰陽合,青山開,狐仙靈丹煉。”
一串聽起來很古老的文字從泰隆嘴裏冒出,索拉卡和易倒是若有所思,威爾遜和亞索皺著眉頭也想不出來,銳雯直接放棄了思考,準備聽答案。
“這句話的意思很隱晦,但其實是個預言,預言了一千年的曆史進程,九尾把她自己曾經經曆的故事用幻覺的形式放給我看,但其中稍微進行了一些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