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陳達兼扭頭看向那邊停著的車子，車上的陳窮善趴在方向盤上，身體輕輕的抖動著。
陳達兼是不能知道自己父母之間的情誼的，但是他也隱約知道自己父親大概是個很牛逼的大人物，不然也不會讓那麼多傾國傾城的大美人終生不嫁隻為等他，可是現在這個很牛逼的大人物正在哭。
他覺得這個事情要是被人知道了，應該會有很多人震驚。
他也不知道當年是發生了什麼讓自己父母分開，本來他們應該是最親密無間的才對，就像他和洛兒，直接綁定在一起最能信任的人，但他們分開了。
陳達兼站在外麵好半天，等到陳窮善終於緩緩的抬起頭來的時候，他才走到駕駛座外的門那裏，敲了敲窗戶。
“要不我開車吧？”陳達兼說道。
陳窮善點點頭，他看起來像是一夜間老了十幾歲一樣，雖然他年紀不小了，可是更多的時候他其實更像是陳達兼的哥哥，但是現在是真的老去了，那種發自靈魂的疲憊。
陳達兼上車，開著車子朝著家的方向駛去。
一路上都是沉默無話的，陳窮善的目光始終落在手中的玉佩上，一遍又一遍小心翼翼的輕輕撫摸著。
陳達兼隻是一個沒注意，再扭頭看去的時候，發現陳窮善頭上的頭發都變得花白，他頓時有些無語言表。
“既然……你們當初為什麼要分開？”陳達兼還是沒忍住。
陳窮善聞言輕輕抬了抬眼皮子，道：“臭小子這是跟你父親說話的態度嗎？”
“我就是好奇啊，對了，洛神說，她……我母親已經和洛神接觸了關係，現在是無主之物。”陳達兼其實心裏的情緒更加複雜，如果說悲傷，不如說震撼更多。
不止是源於自己母親的身份和那份因果，更多的是自己身上的業障，顯然是他母親擋下了，他不知道這是不是出自對他的愛。
可他的確也沒見過自己母親。
“我媽長什麼樣啊？有照片嗎？”陳達兼問道。
“……”陳窮善的手頓了一下，忽然有些自嘲的扯了扯嘴角。
“除了你我，還有你的係統他們這些不屬於凡人的人之外，怕是沒人再記得你母親了，至於照片……”陳窮善將自己的錢夾拿出來，上麵有一張照片，是陳窮善攬著一個人的照片。
但是也隻是攬著一個人的姿勢在那裏，本該有人的地方卻空蕩蕩的，好像裏麵從來都隻有一個人而已。
“就像這張照片一樣，所有記得她的不相幹的人，都會忘記，其實我一開始也忘了，因為我都沒有注意這照片上的人沒有了……”
陳達兼看了一眼那張照片，心中更加震撼。
“我們不同於你們凡人，離開了也有人能記住，要不是因為你是明燭的孩子，明燭和你父親有了羈絆，這世上除了我們，不會有人記得有這樣的一個人存在過，他們的一切都會被抹去。”洛兒幽幽的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