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哼,你自己回去。”徐璐瑩氣惱地丟下李修斯,氣呼呼的自己跑了。
身後,李修斯抬著一隻手,本來想抓住她,卻局限於輪椅行動不便,沒法抓住,轉而抬手摸了摸鼻子,“好像逗得有點過火了。”
好像老天都看不過他剛剛的舉動,原本明媚的陽光被厚重的烏雲遮蔽,一陣北風吹來,凍得他打了個冷顫,“嘶!”
……
原本井然有序的醫院,突然變得鬧哄哄的,孟誠眉頭緊緊擰著仿佛能夾死蚊子,“怎麼回事?”
“孟中校你終於來了,快救救我們小輝。”一個女人突然衝上來,緊緊的抓住孟誠雙手,焦急道。
“閉嘴,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他教訓完女人,又轉頭目光嚴厲地看向之前站在女人旁邊的醫生,嚴厲道:“怎麼回事?他們不是軍部的吧?怎麼到這裏來了?”
同屬一個係統,張和生最了解孟誠的性格,此時看到他發難,心道不好,連忙給他使眼色,“孟中校……”
“你什麼意思?怎麼這麼冷血!要不是因為我家小輝急需要做手術,你以為我稀罕來你們這破醫院嗎?”聽到孟誠剛剛的話,之前看救星一般看著他的女人,立馬失態地大叫道。
“鍾夫人……”
“怎麼我說的不對嗎?他就是一個冷血惡魔。”鍾婷憤恨的看著孟誠,時不時扭頭看向手術室的目光滿是擔憂。
孟誠不會和一個女人計較,但是張和生私自讓不是軍部的人進到中軍區總院,這就是觸犯了原則。
他眯著眼睛看了張和生一眼,冷道:“現在我先去做手術,你的事情,我待會再來找你。”
一邊說,他冷著臉看向鍾婷硬邦邦的道:“這位夫人,如果你還想救你兒子的話,最好冷靜點。”
鍾婷被他氣得心肝直打顫,但是看在孟誠是要去救他兒子的份上,這口惡氣她隻能先忍了,心裏卻狠狠的給男人記了一筆,給她等著。
張和生將女人的神態看在眼裏,眼底閃過一抹得意。他對孟誠之前的威脅,並未放在眼底,心裏嘲諷道:“老頭子就先讓你囂張一會兒,脾氣倔的和個牛似的,原則都是狗屁,你現在也隻能夠成為老子的墊腳石。
等你成功治好了輝少,我就能成功的搭上張部長這條線,到時候誰還搭理你個小小的中校?”
手術室的門重新被合上,張和生走到鍾婷身邊,輕聲安慰道:“鍾夫人,孟中校是我們這裏最好的醫生,有他出手,輝少肯定不會有事的。”
深吸一口氣,鍾婷看了他一眼,點點頭,“但願如此。”
頓了頓,她又道:“隻要小輝沒事,你所求的,我會許你。”
說完,看到男人臉上那顯而易見的喜色,鍾婷心裏冷哼。不過能夠用利益收買的人,更好控製。
張和生自然也注意到了鍾婷那冷淡的神色,不過她並不在意,隻要能夠飛黃騰達,就算讓他認這女人當媽都沒事。
……
李修斯這輩子第一次體會到行動不便,到底有多麻煩。被惱羞成怒的徐璐瑩丟在花園裏後,自動式的輪椅本來很方便的,可是孟誠那不靠譜的,竟然給他一台沒充電的。
剛自己動了幾下就死機了,剩下來的全依靠他手動操作。如果是平時,李修斯身強體壯。別說轉輪椅了,扛著它跑都沒事。
可是自從使用“狂月”後,所有人都以為他恢複得很好,就連他自己也這麼以為。如果不是一次意外,不小心扯動傷口,導致全身傷口再一次裂開,他都不會知道“狂月”的後遺症,竟然那麼嚴重。
如果將以前的他比作是打不死的小強,那麼使用“狂月”後,他整個人就好比,一個易碎的陶瓷娃娃。
這對李修斯來說簡直就是折磨,大男子主義讓他也沒有將這事情告訴徐璐瑩。於是就造成了,此時尷尬的境地。那就是,他不能大幅度動作,否則就會扯裂,好不容易再次合上的傷口。
動作不敢太大,已經是隻能控製著輪椅一點點向前挪,當他總算滑到室內的時候,大大的舒了一口氣:“累死我了。”
可是他今天是第一次從病房出來,局限於身體狀況,他對醫院的格局並不了解。置身於這靜謐的走道裏,他原本以為能很快找到,人幫忙送他回病房,可是,再次艱難地劃出了一段,卻一個人都沒看到。
終於看到人影,李修斯忍不住激動,“那個……”
張和生看到這個突然出現在走道盡頭,坐在輪椅上,一身醫院的病服,全身布滿可怖的傷痕的男人,眉頭鎖緊,“你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