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三娘性命無礙,這事兒邱青雲就沒什麼可憂心的,若不是對那花有興趣,她還真不想去趟那全然在心裏做白日夢的王錦年的渾水,讓她經過此事好好清醒清醒也是好的。
夜裏,月朗星稀,邱青雲隨著楊園去了那家子人的府裏,隻不過這一次多了一個暗衛,誰叫她不會輕功,需要有人帶呢?
李家主算是白手起家,雖然辛苦幾十年成就不小,但子嗣族人卻少,所以,當三人翻牆來到李府之時,十分的順當。
仿佛是自家院子,楊園熟門熟路的帶著邱青雲左拐右拐,中間小心的避開了不少夜裏巡視的仆從,終於,在小半個時辰之下,來到了李家主的院子裏。
“有沒有什麼發現?”楊園悄聲的問道。
此時的她手裏打著火折子,以便於邱青雲能很好的在這屋子裏看看,暗衛得則外麵放風。
邱青雲轉了一圈,心下已經有了計較,而後對著楊園點了點頭:“帶我去那片花地看看。”
如果她猜想得沒錯的話,這李家主的死,確實是那花所為。
楊園按下心中好奇,帶著邱青雲向花地裏走去,如今有了一個‘神人’相助,她自是什麼都不用擔心的,原先還十分靈活的腦子竟然有些不想動了。
俗稱懶性發作!
那是一大片沐浴在月色之後仍然搖曳著身姿的豔紅之花,美,很美。
讓借著月光與身後火折之光的邱青雲不由得想起了外國的一首詩詞:小小的罌粟花,小小的地獄之火你不傷人?你閃爍不定。我不能碰你。
我把雙手伸進火中。什麼也沒燃燒。
瞧著你那樣閃爍我感到,綿綿無力,多皺,鮮紅,就象人的嘴唇。
剛剛流過血的嘴唇。
血淋淋的小裙子!
有些煙味我不能聞。
你的鴉片和你令人作嘔的容器在何處?
但願我能流血,或者入睡!--但願我的嘴唇能嫁給那樣的創傷!
或者你的汁液滲向我,在這玻璃容器裏,使人遲鈍,平靜。
是的,那紅似火,層疊著向上肆意伸展身體的,不是罌粟花還能是什麼?
雖然有些奇怪為何四月到五月才會開花的它怎麼這麼早就開了,但不並影響邱青雲的判斷,這就是罌粟花,可以製作成鴉片的罌粟花。
同時,也與李家主院裏殘留著的氣息一致的罌粟花。
認識這種花的人本來就少,更何況是知道其效用的,她想,在潮洲城裏,能熟悉這花效用的除了她與王錦年,應該再無他人。
王錦年是想用這個大量集錢,書肆隻是她的一個小小晃子嗎?
或許書肆本就是她的目標,隻是因為見到了罌粟花,所以改變了方向?才會悄悄的製些香添到那李家主的熏香裏讓她感覺渾身舒暢以博得那李家主的喜愛嗎?
可是她明明知道這花的作用,卻仍然這樣做了,是想讓那李家主上癮而且變得離不開她對嗎?
隻是她沒有想到,李家主沒用幾日便一命嗚呼了吧,不是她用量不對,而是有人在她的房裏放了其他的東西,二者相遇相克,導致了那李家主的枉死。
這應該是令所有人措手不及的意外吧!
不過想來這意外恰好合了某些人的心意,因此才會上演白日裏的那一出。
至此,大致的思路邱青雲已經理順,隻待回去之時說與楊園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