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說誰狗呢?”那個男人叫嚷道,聲音之大,語氣之尖銳,讓其他的行路人不由得看了過來,這便是閏閣公子與鄉下鄙夫的區別。
邱青雲聳了聳肩,頗好心的抬手一指:“那,就是那條老狗,也不知道到底嚎什麼?”
語調十分無辜與自然,讓本來氣憤著的喜兒偷偷一笑,被邱青雲警告的捏了下腰肢。這一下,偷笑的喜兒便變成了臉紅的喜兒。這是在路上呢,不敢抬頭看,隻得含怨的看了一眼自家妻主,不過不可否認的,心裏冒出了一股甜絲絲的感覺。
順著手指看過去,確實,那裏有一條黑不溜秋的狗,正在一旁偷偷的啃著一塊沾滿了灰塵的骨頭,可是眾人都明白,這明顯對骨頭感興趣的狗,怎麼可能會對著路人吠?
那男人恨恨的跺了跺腳,大概沒見過這麼無恥的女人吧,本來還想說些什麼的,但是被那張家大哥和其他幾個男人拉住了,又向後麵的幾個挑著擔子的女人使勁兒的使眼色。
所以很快就有一個後麵的女人趕了上來打圓場:“哎呀呀,老遠就聽到了青雲妹子的聲音,還真是趕巧啊,可是去城裏辦事?”
因為挑婦不想夾在小二口之間,便走得快些,此時在她們前麵的前麵,那不便宜的一挑東西自是無法和邱青雲妻夫聯係起來,所以便有了這樣的問話。
說話的是一個邱青雲不認識的中年女人,不過她能猜到這個女人應該是那個最先說話的男人的妻主,黑得跟塊炭似的,眼裏還帶些市儈算計的小人光芒,讓喜兒更加的靠近了邱青雲,也讓邱青雲不著痕跡的舒展開了厭惡的神色。
淡淡的“嗯”了一聲,便不再搭理這個女人,老實說,在大西村裏生活了好幾個月的她,認識的人卻不多,主要是她們對她沒有威脅與危險性,因此她懶得花那個時間精力去記住那些人,這就導致了村裏的人幾乎都認識她,但是她卻還是隻認識那麼為數不多的幾個。
這不接下句的尷尬氣氛,讓那個女人眼裏冒出了怒火,不過她忍住了沒有發作,心裏轉了無數的念頭,嘴上卻道:“青雲妹子,上回你捉回來的那條蛇在哪兒找到的啊,我們都想去碰碰運氣呢,今日裏賣菜的時候,聽說城裏的蛇都賣到了七兩銀子呢!到時候姐姐運氣好捉回來蛇的話就去城裏給你捎些新鮮果子如何?”
原來這些女人心裏打的這些主意,怪不得態度與男人們不一樣,看著像是忽然就好了。
她冷冷的一笑道:“那蛇啊,是我撿的。”
一群支起耳朵的女人聽了這樣的回答莫不是對著她怒目以視,不過邱青雲沒有理睬,自顧自的補充了一句:“當時蛇和鷹鬥得還剩最後一口氣,我便去撿了一個便宜,不過老鷹撐著最後一口氣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