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9章 紐約——地獄和天堂的完美結合(3 / 3)

幸運的我們很快被接待到臨時取消了預約的吧--最靠近廚房的兩個位子。招呼我們的黑人女侍應生異常幽默,且身材健美。客人們看上去都麵貌姣好,健康活潑,青春迫人。室內吱吱喳喳的人聲,像股熱浪,和室外飄著細雪,寂靜無聲的街道形成強烈對比。

點了簡單的典型美式晚餐、香腸、燒雞之類的食物,另要了兩大杯啤酒.時光倒流,以為回到校園。進來兩男一女,剛巧坐在我們旁邊。話匣子一打開,就天南地北,聊個不停。幾杯酒下肚之後,才互相介紹,原來和我們聊得最起勁的其中一男,是六十年代名演員RyanO’Neal和科拉花西的兒子,今晚是陪妹子和她正熱戀中新相試的男友來這兒,主要當然是幫妹妹下點眼力。如此說來,這女子不也就是名演員TatimO’Neal嗎?

看,這就是紐約的魅力,人與人之間,幾乎都沒隔膜,誰和誰都能隨時打開話題,亳不拘束,投機的話,不妨聊深入點,否則,隨便一句問候,也增添暖意。

又一天,在Lexington線,86街的地下鐵出來,往東邊方向走,抵達中央公園側,朝南邊步行幾條街,就能到達MetropolitanMuseum。已作好思想準備,這博物館有它自己的氣質,不能將它和顯赫的羅浮宮或宏觀的大英帝國博物館比較。

中央公園在灰蒙蒙的天空下,顯得荒涼,似位遲暮佳人在自怨自艾,低訴自己坎坷的命運(和之後在夏天時所見到朝氣蓬勃,景色怡人的公園成強烈對比)。沿途有位男子拖著十幾頭名犬在散步。非常驚訝!怎麼會有人養這麼多狗?後來才曉得原來紐約有“托狗所”這門“專業”服務。闊太太們沒時間照顧心愛的寵物,於是將它們寄留在”托狗所”裏。其中一項“服務”,當然包括“放狗”。想不到竟有此行業,實在是孤陋寡聞!佩服,佩服!

一幢帶希臘風格的建築物很快呈現眼前,這所博物館的收藏非常豐富,從公元前到二十世紀的收藏,應有盡有。埃及藝術收藏之豐富是除了開羅的曆史博物館之外,最多和集中的地方。非洲、亞洲、希臘、依士蘭、古羅馬、文藝複興時期的收藏也非常可觀。

最興奮是見到FrankLloydWright,二十世紀紐約建築界裏的先鋒建築師的各種設計藍圖。還將他當時辦公室的一桌一椅、一石一木,完完整整的遷移過來,真不可思議!還以為是通過叮當漫畫裏的時空隧道,有幸探訪這位令我崇拜之極的名師的辦公處。目光貪婪的停留在每件物品上,流連忘返。

離開時已是頭昏腦脹,昏昏欲睡,像塞了太多食物進肚,消化不良。趕緊灌杯咖啡提神。元氣遂漸恢複,沿著中央公園往北上,觀賞Wright的另一钜作“GuggenheimMuseum”,主人SolomonGuggenheim可算是世界上最具品味的現代藝術收藏家,這幢在1959年建造的博物院本身已是無瑕可擊的藝術品。Guggenheim的最新一幢博物院於1997年在西班牙某工業小鎮落成,被譽為跨世紀建築(見過圖片,確是不同凡響,可惜,至今仍沒機會涉足其間)。我們基於時間關係,匆匆逗留一回,就趕到百老彙大道去。

百老彙大道上有個帳蓬搭成,專門售賣歌劇優惠票的銷售處,從傍晚六點鍾開始出售。折扣可低至百分之五十,不是所有的表演都有折扣,似乎當晚有哪些賣不完的門票,通常也有二十套左右可供選擇,當然不包括熱門歌劇。我們購買了“西貢小姐”,本不存太多期待,認為也不過就是套俗氣的愛情故事(美國軍人和越南小姐的愛情悲劇)。誰知,出色的演出和動人曲子把一段在動亂時代裏的平凡戀情刻劃得栩栩如生,緊緊的扣著觀眾的心弘,看得人熱淚盈眶,心痛如刀割。聯想起文革時期,多少男女的悲慘命運。衷心希望所有國家領導人別為了各人私欲而將無辜的老百姓陷入水深火熱的不幸悲劇裏,沒有人有權力剝削他人的幸福。

散場後,情緒仍久久不能平伏。May提議到一家演奏南美音樂的俱樂部狂歡一番,馬上舉手讚同。熱情的音樂,狂野的舞蹈,放蕩不羈的人群將我們從那不幸的年代拉回到現實生活中。

在這歌舞升平,紙醉金迷的晚上,希望中東別再有戰爭,種族間不再有歧視,盼望天下太平!

一天在書店,有位老太太一直不停的看過來,我們也報以禮貌的微笑。老太太突然不請自來,一屁股兒的坐到我們這兒,顯然是想找人聊天。姑且放下書本,回到人群裏。話匣子一打開,乖乖不得了,老太太滔滔不絕的埋怨起來,怎麼個懷才不遇,遇人不淑,導致孤身一人獨渡殘年,還說今天是她72歲的生日等等。惻隱之心頓起,我們耐心的聆聽,並加以安慰和開解。她根本沒聽入耳,不斷的重複她自己認為不幸的生平。原來她需要的隻是一隻耳朵而已,根本不須發表意見。

雖然富裕的文明社會有很多的好處,但人的質素也容易因為利益的關係而下降,優良的傳統觀念越來越薄弱,物質的豐裕更造成普羅大眾心靈上的空虛。為這位在72生日當天孤苦伶仃到處找人聊天的老婦深深的難過……

由於離晚飯還有段時間,便到不遠的小意大利和唐人街溜躂。小意大利和唐人街其實同屬一個區域,一條街之隔,即能感受到兩地不同的風俗文化。發現意大利人和中國人有個共通點,就是一樣的喧鬧。小意大利的街頭巷尾是清一色的餐廳,各家的經理,侍應都站在門外拉客,(後來嚐過這些餐廳的食物,隻有兩個字形容:“難吃”!相信是做遊客生意的)。經過當地的小雜貨店,出售些很正宗的意大利醬料、麵條、醃肉、芝士、罐頭食品之類,順手買了些在香港買不到的醬料。

至於唐人街,隻能用“髒”來形容,幾乎全世界的唐人街都是這麼個模樣,挺難過的。五千年文化的民族給人的印像竟是如此不堪。非法移民大部份就居住在這地方,鬼鬼祟祟的過著如過街老鼠般的日子,追求更美好的生活絕對是應該的,也是人類進步的推動力,但,未了解前麵的方向,就愚昧的隨波逐流,甚至陪上寶貴的生命是很可惜的。當然,追根究底,若國家能提供足夠的安全感於她的子民,相信老百姓也不會冒這險。唉!

但能在他鄉遇故友,共渡一個氣氛溫馨的晚上,不亦樂乎!

哈林區是美國白種人聞風喪膽的禁地,好象踏入這區會隨時遭剎身之禍(想起張曼玉飾演的’愛在別鄉的季節’和BruceWillis的’DieHard3’)。兩妮子偏偏要揭開這神秘麵紗。

哈林區很大,雖然是美國城市規劃統一化的井字型,街道間的距離相對比曼哈頓遠多了。我們漫無目的的在街上閑逛,沒有探險的目標。路上行人幾乎是清一色的黑人,大家的表情正常得很,不似電影中描繪得凶神惡煞。途中經過的房屋、教堂、商店等,都年久失修,殘舊不堪,可見政府並沒有認真的維修過此區的市貌(是不想抑或不願?反正答案都一樣),很典型的貧民小鎮。為了試探想象中的危險,故作迷路狀,向途人問路。很失望,所有人都友善的指示。看來,我們的冒險計劃泡湯了。

哈林之旅到此為止,沒有刀光劍影,隻有人與人之間的溫情……

從民風樸素(至少我是這麼固執的認為)的哈林到繁華暄鬧的金融要區、華爾街,彷佛跨越了幾個世紀,不知身在何處。

我對金融、股票之類一竅不通,隻癡癡迷戀著所見到的建築物。很出色的建築物如建於1846年歌德式的Trinity教堂;建於1924年文藝複興風格,發行美鈔的FederalReserve銀行;古典希臘風格的FederalHall;和後現代主義的WorldFinancialCenter;雙胞胎式的兩幢WorldTradeCenter;等等。新和舊構成的市貌一點也沒有不和協的感覺,反而美豔絕倫,加上位於曼哈頓南端,盡入眼簾的是蔚藍海岸,更誘惑動人。

沿海往東走,很快到達BatteryPark,從這兒可乘船到自由女神所處的LibertyIsland。我們沒多大興致到她腳底去,於是在岸邊迎著海風,靜靜的遙望著夕陽下屹立不搖的女神。海鷗在海上無拘無束的飛翔,蛋黃一般大的太陽把大地染成金黃色,構成一幅如詩似畫的人間仙境。自由原來就是這幺簡單……

晚上在EastVillage觀賞了一套本人認為是本世紀末最具代表性的前衛表演之一的’BlueManShow’,它綜合了音、視、影、各種不同媒體的效果,用完全違反傳統的手法演出,精彩絕倫!(鎧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