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這些改變傳到了外人耳中,便成了凖鸞精神失常命不久矣的謠言。
隻不過作為當事人的凖鸞並沒有要收斂的意思,反而還在奇怪的路上健步如飛並且十匹馬也拉不回來。
偶爾能看見凖鸞一個人在街上晃悠的時候,總感覺他仿佛在躲避著什麼,眼神總是在往漆黑的小巷子裏飄著。
而且就在路人要站定向他微笑伸手打招呼的時候,他便會恐嚇般地用鼻孔對著那人,臉上的陰險表情便會硬生生地讓後者將已經到嘴邊的打招呼的話語給憋回去。
於是在林啟不在的日子裏,街上便多了一個自帶低氣壓,滿臉都寫著不爽的男人,和之前見人就露出恐怖笑容打招呼的男人判若兩人。
“小少主今天也不陪首領去逛逛?”
“不去了,他自己去就行。”
林啟坐在房頂,盤腿而坐,一手撐頭,看著佇立的一片鮮紅建築。
就算是不聽聲音,光是看這個點,會來找他的,也隻有新之裏了。
這幾天林啟幾乎是瘋狂地從凖鸞那裏索求著自己想要的一切,似乎這樣就能體會到所謂的父愛是什麼感覺。但是在當林啟真正要說出要求的時候,他卻突然發現自己並沒有特別想要的東西。
於是在思索一翻後,林啟將目標轉移到了凖鸞本身身上。
可能他做些改變,就會有所不同了吧。
這便有了上述凖鸞的一係列奇怪行為。
而凖鸞對於林啟的種種不合理要求,居然都毫不猶豫地點頭答應了,答應的速度之快甚至讓林啟懷疑他有沒有把自己的要求經過腦子。
不過……
想到作為交換,凖鸞提出的要求,林啟就神思有些飄遠,視線不自覺下垂。
對於林啟不冷不熱的態度,新之裏自己笑了幾聲,摸著鼻下的小八字胡,也順著林啟的目光看向遠方:“自從少主回來後,靈目變化還真不是一點。”
林啟撇了撇嘴,沒接他的話題。
“所以,你來找我,又是因為什麼事?”
“沒什麼,就是奉首領命令,來陪陪少主而已。”
“……”
林啟不回頭,依舊看著遠方,隨手從身旁扣出一塊石粒,麵無表情地向前奮力一扔。
啪
石粒擊在對麵的建築上,發出一聲碰撞的輕響,即刻被反彈著落地。
“別裝了,說吧,什麼事。”林啟依舊凝視著前方,淡然道。“又是之前你找我的那件事?”
被一語說透,新之裏也不尷尬,淡淡地笑著:“如果少主你沒這個想法的話,我自然是不會強求。”
“畢竟首領對我們這些手下,不說厚待,還是算是知遇之恩了。”
“……知道就好。”林啟瞥了新之裏一眼,然而後者的依舊隻是不卑不亢地笑著,絲毫不慌忙地摸著八字胡。
這個人,不接觸是為最好。
心中存有芥蒂,林啟皺了皺眉,起身準備離開。
“雖然少主和首領相隔十八年重逢,我作為一個下人,不應該講這事。”
林啟聞言,頓了下。
“那就別講了。”一手護著後勁,林啟並不感冒,揮了揮手就準備離開。“我也沒什麼興趣。”
“以少主的才智,應該能看出首領是一個怎樣的人。”新之裏饒有深意地笑了笑,看著林啟的背影,緩緩道。“或許我會有辦法,讓您得到一個兩全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