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她的這個小動作看得張凡一愣。
“可是我想和你……”
“芝靜。”
“……”
嗬斥住了芝靜繼續表達自己的相反，張凡卻因為突然想到雪懿所說的，如果芝靜執意要去的話，回來雪懿就會帶她走，心情突然變得急躁起來，就連語氣都變得重了些。
按照那女人的作風，張凡有百分百的理由確信，隻是帶芝靜走這種事，她是絕對做得出來的。
鬼知道在那之後自己心態又會變成什麼樣。
張凡感到一陣煩躁。
“我當初把你從賭鬥場帶回來的時候說過了吧？”張凡輕輕咬了咬牙，整理了下語言。“對你好的，你應該聽話吧？”
“……”
“如果這次你去了的話，回來就必須跟雪姐離開，你願意嗎？”
芝靜並沒有再回答，隻是頭低得更低了，從耳上滑落的發絲靜止下垂，遮住她的麵容，讓張凡無法看清。
手指反複捏搓著衣角的皺褶，她似乎被張凡說動了，隻是沉默著。
張凡此時也發現剛剛自己似乎把芝靜逼得太緊，於是歎息一聲，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靠在椅子靠背上，架腿而坐，靜靜地等待著芝靜的回答。
如果這樣她都沒有改變想法的話，那自己也算是真的盡力了。
歎息著芝靜已經不再像以往那麼聽自己的話，張凡的心情便愈發的複雜。
記得第一次一起戰鬥的時候，麵對皓白，張凡叫她找機會逃跑，她二話不說就丟下他跑掉了。
然而現在她卻有了自己的想法，不再那麼受他控製了。
等等？
控製？
張凡突然醒悟般，視線從天花板悄悄移到芝靜身上。
……我為什麼，要控製她？
那裏陽光剛好悄悄透過窗戶，爬上了芝靜的身體，暖意陣陣，細小的灰塵在陽光下輕舞，芝靜輕捏衣角的窸窣聲成了這個房間唯一的聲音。
“可是你說過。”
呃？
芝靜似乎想通了什麼，雖然張凡對接下來的回答有不好的預感，但還是迅速斂神看了過去。
她堅定地抬起了頭，原本如同黃鸝鳥般婉轉動聽的聲音，在此時卻也因為堅決的態度而被壓低了幾分，竟在不知覺中多了幾分沉穩的意味。
“我們應該，做自己想做的事。”
張凡愕然。
此時的芝靜，在他看來，已經完全變了一個人，竟讓他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
不過在說完這句話後，芝靜眼中的堅定便褪去了幾分，又有些躲閃起張凡的目光，眼眸中竟然多了幾分……失落。
“我很努力地在克製自己，因為不想被你討厭。”
“不想……被你討厭。”
最後一句話更像是說給她自己聽的，聲音輕微地宛若夢囈。
第一次聽到芝靜如此完整地表達出了她的想法，張凡錯愕了一瞬，繼而便有些心虛地笑著：“等下，就算是你不聽我的意見，我也不會討厭你啊？”
“雖然我是很喜歡你以前聽話的樣子，但現在的樣子不也不錯嗎？於你自己而言。”
“……嗯。”
芝靜答應了一聲，隻是眼神看向其他方向，並沒有抬頭和張凡對視。
靠。
看見芝靜又隻是乖乖聽著自己說話，張凡心裏一疼，暗罵自己一聲沒用，繼而又仿佛下定了決心一般，堆出了笑容。
“如果你實在是想跟去的話，我確實也沒什麼資格攔著你。”
“你說的對，這是你自己想做的事，不應該被別人勸阻。”
靠，之後雪懿那個瘋婆娘那邊肯定少不了一頓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