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台下眾人之中,有幾個人有節奏地喊了起來:“建文帝,建文帝……”
漸漸地,附和的人越來越多,不一會兒,‘建文帝’的呼聲便響徹整個大廳。
其實,大多人心中並沒有什麼決斷,隻是見人人都嘴裏喊著‘建文帝’,看著好玩,也跟著瞎嚷。
楚清竹見眾口一詞,都是呼喊的‘建文帝’,喜得咧嘴而笑,大聲道:“好,好,好,既然大家都如此想,我就請一個人來,讓大家見見。”
說著,大喝一聲道:“請建文皇帝陛下登台……”
站在台下的一眾仆役也跟著大聲呼喊,聲音齊整,震得大廳嗡嗡作響。
喊聲一過,廳中立時鴉雀無聲,不明真相的人都心道:“難道建文帝真的還活著?”
就在這時,大廳西邊邊門大開,一隊人,身著禁衛服色,跑步進廳,在通道兩側分列站好。
接著,是一隊鼓樂,絲竹悠揚,緩緩走進大廳。
鼓樂之後,一頂九龍曲柄明黃華蓋格外顯眼。
華蓋之下一人,頭戴通天冠,身著袞龍袍,搖搖擺擺,緩步行來。
那個舉著九龍曲柄黃華蓋的,身材消瘦,高出眾人之上,正是楚家的馮禮仁。
華蓋之後,又是一隊帶刀侍衛。
這一眾人等來到竹台前,向兩邊一分,華蓋下的那人獨自一人登上台來。
楚清竹引著他,來到那張寬大華麗的椅子前,一個仆役抖開一張明黃椅披,蒙住大椅。
楚清竹扶那人在大椅上坐好,躬身退下。
回到十人之列,壓了壓手道:“都來拜見建文皇帝陛下。”
說著,率先跪下,三叩九拜。
其餘九人也跟著跪拜。
行完禮,楚清竹又來到台前,對台下眾人道:“不瞞諸位,自從靖難之變後,我便把建文皇帝請到了楚家來。台上的便是建文帝了,你等還不拜見?”
眾人錯愕之間,回不過神來,都在哪木呆呆地站著。
人群中有好些是早就跟楚清竹串通好了的,楚清竹一發話,這些人拉著身邊的人便跪了下來,齊呼:“吾皇萬歲。”
終究人數不多,氣勢不盛,跟剛才齊呼‘建文帝’的場麵卻無法相比了。
楚清竹見此,心頭不悅,大聲道:“你們口口聲聲要建文皇帝來執掌天下,現下見了真人,為何卻都是這等模樣?”
眾人開始時,不知楚清竹要做什麼,跟著別人喊幾句,隻覺得好玩。
現下見楚清竹真的請出個建文帝,許多人就開始心中打鼓,暗道:“眼見得這個楚清竹是要謀反了,我們再跟著鬧騰,可都成了叛逆之人。平日裏跟官府小打小鬧不要緊,這謀反之罪可是非同小可。”
有的人便高聲喊了出來,道:“楚家主,我們都是草莽之人,又不是朝中大臣,拜見皇帝的這一套,卻是不懂,你還是先把大事說了吧。”
其他人附和道:“不錯,先講大事,這個皇帝拜不拜的也沒什麼打緊,我們又不想著入朝為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