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一看,原來那短劍是用青竹皮削成的,心道:“這是什麼人插在這兒的,此人功力可是不低,以一片青竹刺進這檀木桌子裏,非有一定火候的內功不行。”
“還有,以我現時的功力,夜裏有人接近我的房間,卻不讓我知覺,除了以輕功聞名的楚家高手,怕是沒幾個人能做到。”
一邊想著,一邊拔出桌上竹劍,原來竹劍上還帶著一張綿紙。
秦風拿下一看,見上麵寫著:“是非之地,速離為上。”看那字跡淡紅,聞一聞,微有花香,想是用什麼花瓣揉汁寫就的。
秦風心道:“這是何說?能在這裏進出的,隻能是楚家人了,是誰要跟我開這個玩笑?”
拿著那張綿紙找到秦千山,秦千山也剛剛起來,看了那幾個字,臉色鄭重。
想了一想,道:“風兒,此事可有些古怪,在這楚家,跟你相熟的便隻有楚笑兄妹了,難道是他們跟你開玩笑?”
秦風搖搖頭,道:“這個絕無可能,心兒不會武功,楚笑的輕功還到不了能不讓我察覺的程度。”
秦千山道:“那會是什麼人呢?會不會是那些沒接到請柬的武林人士,心中不平,特意來給楚家添亂的?”
秦風道:“這倒有可能,此事可要跟楚家主說一聲?”
秦千山道:“跟他講一聲,讓他有個防備也好。”
想一想,又道:“還是不用了,老楚現時也忙得麵都見不到,這點小事還要找他,倒顯得我們祖孫膽氣小了。以我們祖孫倆個的身手,還怕有人作祟?何況還有楚家人,他們雖是江湖中少有露麵,那家傳武功也不是吃素的。”
秦風想一想也是,便把那張綿紙揉了揉,隨手揣進懷裏。
到了大婚那天,楚清竹孫兒的迎親儀仗整整擺了一條街,女方提前幾天已經來到衡陽,住在楚家在衡陽的另一座宅子裏。
迎親隊伍吹吹打打,來去都拐著彎走,整整一個過午,轉遍了整個衡陽城。
衡陽城裏圍觀的人眾,人山人海,楚家沿途灑下的喜錢,不下幾萬之巨,整個衡陽城都籠罩在一片喜慶的氣氛之中。
傍晚時分,花轎進門,楚家老宅裏,鞭炮連天。賀喜的賓客擠滿了各個堂屋,屋裏坐不開的,便在院中,院中還坐不開的,宅外街道兩旁也排了酒席。
更有一些跟楚家毫無幹係的人,看完了熱鬧,紛紛湧去城西煙籠坪,吃那裏不花錢的流水席。
秦風跟楚心的儀式便簡單得多了,楚清竹孫兒媳婦花轎進門後,一班樂手,領著一頂花轎,從東跨院接了楚心,也到了正房堂屋之中。
兩對新人分立兩旁,楚清竹先講了一通話,開了酒席,一切儀式也按部就班地開始。
秦風心中似夢似幻,那些牽新娘、過火盆、敬茶、觀禮,秦風俱都視而不見,雙眼一刻也未離開過蓋著大紅蓋頭的楚心。
及至拜天地、拜祖宗、拜親人、入洞房,秦風更如傀儡一般,任人擺布。
夜深,紅燭將盡,喜娘退出。秦風看一眼床沿上垂首而坐的楚心,那真是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秦風心道:“人都道,人美如玉,即便是絕世美玉,又怎能及得上我娘子萬一。”
楚心偷看一眼長身而立的秦風,也是心中歡喜,暗想:“書上說起一個美男子,都說‘玉樹臨風’,玉樹我自是沒有見過,不過,一株樹再如何好看,又怎能及得上我相公如此靈動風趣。”
這一夜,二人兩心相悅,情致纏綿,雖是初經人事,卻也滿室璿旎,春光無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