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在閑步,忽聽東邊兩個木棚之中,又紛紛攘攘地叫道:“風小了,風小了。”大木棚之中,那個嚴老爺也一掀氈幕,聞聲走了出來。
秦風一看,果然風勢弱了一些,那滔天黃浪也低了許多。
過了午時,那風果然漸漸止息,黃河之上,滾滾波浪卻還有半人多高。秦風從未見過此般情形,詫異道:“這風都停了,浪從哪裏來的?”
沒等清慈回應,那邊高管家喊道:“兩位師父,趕快上船吧,馬上就要起錨了。”
兩人聞言,急忙趕回渡船處。果見大木棚中嫋嫋婷婷走出一群女人,每人都捧著個盒子,看起來都是女人所用之物。
東邊兩個木棚中,卻也有人帶著箱籠上了此船,眼見得也是嚴家的下人。
秦風清慈兩人,等嚴家的人都在船上安頓好了,這才上了船,兩人坐在尾倉,也沒有人過來照看,顯見得那個嚴老爺並不如何看重他們。
船開以後,秦風有些暈船,清慈讓他打坐練功,自己看著船尾滾滾而過的江水,獨自想心思。
忽然外麵一個人小聲問道:“那兩個和尚在這裏嗎?”得了答應以後,一個人鬼鬼祟祟閃了進來。清慈一看,卻是一個頭梳雙髻的小丫鬟,心中詫異,不知她來做什麼。
正在打坐的秦風,也睜開了雙眼。
那個小丫鬟進來以後,看見隻有清慈一人是個光頭,另一個卻是個清清秀秀的少年,似乎愣了一下,接著,把一物扔進清慈懷裏道:“上岸以後再看。”隻一句話,說完便走了。
清慈撿起那物,原來是一個紙卷。想了想,藏於懷中,也不和秦風講話,繼續瞅著河麵發呆。
一路無話,平平安安渡過了河,到了風陵渡,嚴老爺和二人敷衍著道別,帶著一大夥子人,找尋客店去了。
隻聽他邊走邊道:“這風陵渡是秦晉豫三省的交通要塞,向有‘雞鳴一聲聽三省’之稱。此地因女媧陵而得名……”後麵又是一個女孩子說話的聲音。
清慈見那一幹人漸漸走遠了,也和秦風找了一間客店歇下。
安頓好了,清慈掏出那個小丫鬟送來的紙卷,展開來,隻一眼,便咦了一聲。
秦風也伸過頭來觀看,見紙上寫著:“一飯之恩,渡河相酬。”
秦風不解,問清慈:“這是什麼意思?”
清慈又從懷中掏出一張紙,把兩張紙擺在一起,道:“你再看看。”
秦風一看,雖是識字不多,也一眼能看得出來,這兩張紙上的字,是一人所寫。而那一張紙,正是他們在清風嶺下的劉家拿到的那張指點路途的紙。
秦風想了想道:“難道嚴老爺就是偷劉家金銀的那個高人?”
清慈搖搖頭道:“不能,嚴老爺怎會派一個小丫鬟送信?你再看看這些字,字跡娟秀,應該是出自女子手筆。如我猜想不錯,應該是那個叫‘翼兒’的小姑娘所為。從他的話中可知,那天的那個小丐應該就是她,盜取金銀的人也應該是她。”
秦風驚異道:“一個小姑娘?還是個高手?”
清慈搖搖頭,歎口氣道:“不錯,一個小姑娘有如此身手手段,看來我清和尚以前是把武林中人看低了。這個嚴家到底是什麼來路,我怎麼一點頭緒都沒有。”
第二日,清慈出去打聽了一番,回來道:“嚴家已經離開了,是向著東北去的。我們兩個也收拾趕路吧,再往西去,我也沒有來過,要一邊打聽一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