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因為,兩人剛才隻顧著談論釣魚的事,她卻還沒顧得上問秦風的姓名呢。
秦風冷哼一聲道:“我是個小叫花子,名字便叫瘋猴子。那個‘瘋’便是瘋子的‘瘋’”說完,瞪起眼,瞅著齊雲,以備齊雲一有嘲諷之意,便反唇相譏。
誰知,齊雲聽了此話,並無一毫嘲弄之色,反是端正了臉色,鄭重地又施一禮,道:“原來是瘋兄。在下齊雲,字天樂,乃是泰山齊家的人。”
秦風並不知道,泰山齊家乃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五大世家之一,是以聽見此話,也不如何驚奇。
隻是見齊雲一直彬彬有禮,本來想好的話,卻無法出口,便不知接下來該說什麼了。
一旁的江帆聽了,卻是一臉愕然,驚問道:“莫非是‘泰山齊,千軍辟,一枝梨花問天意’的齊家?”
齊雲聽了,臉有得色,隨即又正容道:“原來江小姐也知道江湖之事,這些話,不過是江湖之人的謬讚,當不得真。”這話語腔調,卻是學足了他父親平日裏的口吻。
秦風見江帆在一邊一臉驚愕,雙目圓睜的樣子,又氣又急。左看右看,想找個話,岔開此事。
正好瞥見湖中,一條青背大魚,打了一個旋,脊背劃開湖水,向湖中潛去。便跳起腳,指著道:“快看,快看,這裏有一條大魚,可惜要逃走了。”
就在這時,在場的幾個人都聽到一陣破風之聲,隻見一物,悠悠然向著湖水而去,細看之下,便如一朵含苞待放的梨花,花柄墨綠,花苞雪白。
待到接近湖麵,那花苞倏然而開,五片花瓣映著落日,說不出的淒美,再一眨眼,那花瓣已然飄落,分成五道流光,沒入湖中。
過得一刻,湖中冒出絲絲血色,那條大魚翻著肚皮浮了上來。
江帆見了,不禁歡呼雀躍道:“好一個夜雨梨花,今日真是開了眼界了。”
齊雲抱抱拳,赧然道:“獻醜了,這個是‘梨花落’,乃是我們齊家暗器的入門功夫,那個‘夜雨梨花’要難的多了,我卻還沒有學會。”
秦風見了此情此景,心中突感從未有過的失落。見齊、江二人又在哪裏假模假樣地客套,便不言不語,轉身離開,走出好遠,還能聽到二人的說笑之聲。
隻聽江帆問道:“這‘問天意’三字何解?”
齊雲答道:“這是對敵人而言,意思是說:我家梨花一出,那生死便由不得他自己,隻有向上天祈禱的份兒了。哈哈哈哈”
……
秦風聽著這笑聲分外刺耳,心道:“原來你們兩個都沒把我看在眼裏,哼,終有一天,我也要讓天下人都知道……嗯,五間鋪秦家。”
低聲念了幾遍,歎口氣道:“這個名字終不如‘泰山齊家’四個字威風。”
秦風含著一口怨氣,忿然離開羅湖,信步向東走去。愈往東,便愈近主峰,景物亦漸荒涼。
秦風信步亂行,不知不覺走進了一個山坳之中,此時日已西沉,周圍慢慢暗了下來。
秦風左探右尋,在一個山壁角落找了個背風之處,扯了幾把野草,鋪在地下,斜靠山壁坐了下來。
歎口氣道:“跟那丫頭胡扯了這一時,卻是趕不及回去了,隻好在這裏湊合一晚,明日早起,趕回鎮裏,還能聽韓先生講詩。”
秦風想起韓先生,心中倍感熨帖,不由得嘴角含笑,自語道:“也不知那個口焦舌燥的韓先生,到那裏潤他的喉嚨去了,可不要吃得高了,明日講不了課。”
他卻不知,此時的韓先生,正渾身是血,奔在亡命之路上
www.歡迎廣大書友光臨閱讀,最新、最快、最火的連載作品盡在起點原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