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這裏發生了命案而且還涉及到當朝相國,所以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他們渾然沒有發現董卓正在悄無聲息的退到陣型中去,而等董卓完全隱於戰陣之中時,李傕郭汜的兩隊騎兵飛速從兩側殺出,明亮的彎刀不斷從這些不明就理得百姓脖子上劃過,原本一條條鮮活的生命不斷倒在地上,人群開始慌了,他們開始四散奔逃,然而他們又那裏能跑的過這些西涼鐵騎呢!
這群虎狼之師宛如進入羊群中的獅子一般,短短一炷香的時間,原本人頭攢動的賽社已經屍橫遍野,血流成河,如今這裏還能站著的除了西涼軍之外,隻剩下一些妙齡女子,她們茫然的看著這如同地獄一般的景象不知所措,她們雖然活了下來,但是或許她們還不如生不如死!
董卓策馬上前,他看著這由他一手策劃的人間地獄,不由興奮的張開雙臂,這濃重的血腥氣息,讓他有一股久違的熟悉感!
董卓派人回洛陽城喊來了一匹匹馬車,那些活著的女子還有金銀財寶都被董卓讓人裝於馬車上,數千顆頭顱被懸掛在馬車之下,浩浩蕩蕩的返回洛陽城,青天白日之下,宛如百鬼夜行!
到了洛陽城外,董卓命人將這些頭顱懸掛在城牆上示眾三天,並且放出消息他對外繳匪得勝而歸,斬匪首級數千!
三天之後,董卓命人於城外焚燒人頭,並且將這些虜來的婦女財寶賞賜給西涼軍士,這樣一來這些女子的下場,將更加悲慘!
這一日,北軍五營內,伍孚坐在大帳之中,王子服等人走後,如今這北軍五營裏他官職最大。
這日點卯,又有一人未到,他皺眉望著手中的那份花名冊,目光定格在一名王姓老都尉的名字上,這名都尉名叫王林,是一名老校官了,從軍也有二十多年了,這二十多年來,這個王林從來沒有遲到過,可是這幾日不知道怎麼了,王林一直沒有來。
伍孚揉了揉眉頭,他對其他都尉開口說道:“你們有誰知道這王老都尉去那裏了?”
大帳內的將官互相看了一眼,這時一名將官出列說道:“前些天,我曾看見王都尉家裏來人,也不知道和王都尉說了些什麼,然後王都尉就匆匆忙忙的走了!”
伍孚聞言之後,眉頭緊皺,看來這個王都尉家裏一定出了什麼事情了,伍孚開口說道:“王都尉家住何處,家中還有什麼人?”
那名都尉想了想回道:“哦,他家住的離洛陽到不遠,就是洛陽城往南二十裏的陽城,我還記得老王曾說過他有一個兒子,好像還是翰林院的一名學士。”
“哦。”伍孚聽到回答後不由笑了笑,他摸著頷下的胡子說道:“想不到老王這麼個大老粗竟然還教出一個識字的兒子,真不容易!”
伍孚的話引的滿堂校官哄堂大笑,伍孚想了想對說話的那名都尉說道:“這樣,一會你跟我去一趟陽城看一看,畢竟咱這是軍營,無故缺勤不到,如果一旦被查到可是要受軍法的!”
待晨會散去後,二人換了常服,然後出了大營,和伍孚一起的這名都尉叫徐良,是潁川人,二人繞過洛陽一路向南直奔陽城而去。
等二人快到了陽城的時候,天已經有些黑了。兩人來到陽城的城門處,隻見這陽城的城牆很是矮小,是一座小城,而此時城門大開著,透過大門竟然看不到一個行人。
伍孚不由有些納悶,他和徐良二人緩緩策馬前行,一進了陽城隻見大街小巷上幾乎家家都插著白幡,紙錢在街道上肆意的飄灑飛動著,那場麵好不淒涼!
伍孚心裏不由一驚,這陽城是怎麼了,聽著家家戶戶傳來的痛哭聲,伍孚也不知道去找誰問好了!
正在兩人不知所措間,一人急匆匆的從二人馬前跑過,伍孚正準備開口問一下情況,那人已經不見了。
徐良的背後不由冒出冷汗來,他低聲對伍孚說道:“伍校尉,咱們該不會是進了一座鬼城吧!”
伍孚皺眉不語,畢竟當初他曾參與過繳滅黃巾之戰,經曆過僵屍還有鬼兵,不過看著家家亮著的燈火,這裏又不像是一座鬼城!
二人在街上緩緩前進著,伍孚對徐良說道:“機靈點,注意周圍!”
徐良看著伍孚的表情,不由自主的吞咽了一下口水,他的手放在腰間的劍柄上,一有風吹草動,好隨時出鞘!
月光下,兩人兩騎走在這有些詭異的小城街道上,二人的影子被越拉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