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現在的這些術法還有很多的弊端,但對於劉焉來說這已經夠好了,而且張修還告訴過他,以每月初一十五以精血喂養兩人魂魄,不出十年這二人便可恢複陽世記憶。
劉焉這時從懷中掏出一把小刀,將中指劃破,在兩塊靈牌上各自滴了一滴血,做完這些後,劉焉感覺整個身體都被掏空了一樣,張任急忙上前扶住了他,在張任的攙扶下,劉焉坐到了石床上。
待劉焉休息片刻後,他坐直了身體,臉色凝重的緩緩開口說道:“米師,昨天晚宴之時,正一道來了一個人,聽說實力很強,你知道這個人麼?”
劉焉將趙升的外貌描述了一番,張修聽完眉頭皺成一團,他臉色難看的點了點頭,啞著嗓子說道:“正一道現在還有兩個老怪物,一個叫王長,一個叫趙升!看大人的描述,來的應該是那個趙升吧!”
“原來是他!”張任驚訝出聲,對於趙升的大名他當然聽過,隻是他沒想到本應該七八十歲的人竟然長著一張三十多歲的臉,而且據說此人修道天賦極高不在道祖張道陵之下,張任想到這裏開口問道:“他兩個不是已經和初代天師飛升了麼?怎麼還會留在人界?”
張修苦澀一笑,他臉上難得的露出自嘲之色,隻見他開口輕聲說道:“那不過是外界的謠言罷了!”
劉焉接口說道:“這樣說來,正一道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弱了?”
張修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事實擺在這裏也容不得他不同意,他默然點頭,劉焉摸著胡須陷入沉思之中。
密室內安靜的可怕,劉焉沉思許久之後開口對張修說道:“張魯跟我說他們正一道可以去漢中幫我斷絕和大漢帝國的聯係你怎麼看?”
張修凝眉,他想不到張魯竟然主動放棄了鶴鳴山這個正一道的百年總壇,神色變幻間,他沒有想到張魯竟然想出了北上漢中的計策,他在心中冷笑,想要如此輕易的脫身,真是天真,他語氣低沉的對劉焉說道:“大人,就怕正一道一去不複返!要知道他以正一道的身份去漢中,萬一他的翅膀硬了,恐怕很難控製!”
劉焉默然片刻後緩緩說道:“他願意把他的母親留在鶴鳴山!”
“什麼??”張修臉上盡是難以置信,他沒想到張魯竟然將自己的母親留在鶴鳴山當人質來讓劉焉放心,張修連忙對劉焉說道:“這怎麼可能?”
劉焉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張修,然後輕聲說道:“這些都是真的,而且他還對我說了一個要求。”
張修看著劉焉的表情隱隱約約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劉焉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還是開口說道:“他點名要讓你做這次的監軍!”
張修臉上的肌肉不規則的抖動了起來,張魯怎麼會向劉焉提出這個要求呢?難道他已經發現了什麼?張修看著劉焉決絕的目光,他突然淒然一笑,他語氣冷漠的問道:“大人同意了?”
劉焉點了點頭,他知道張魯張修二人都是正一道的人,但是隱隱約約間,這二人似乎有什麼恩怨糾葛,他不想摻和進去,而且利用二人的糾葛,正好還可以互相牽製彼此,不至於讓一方做大!
想到了這裏,劉焉坐直了身體沉聲說道:“我不知道你二人有什麼糾葛,但是既然都在為我做事,我希望你們彼此不要做的太過分,我會給你一萬兵馬,加上你原本的五鬥米教徒與張魯一起去漢中如何?”
張修看著劉焉的表情,他知道自己再說什麼也沒什麼用了,隻得沉默的點了點頭。
劉焉看到張修已經同意了,他眼神欣慰的看了張修一眼,然後起身來到張修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今天中午,來大堂找我,到時候我會在詳細安排的!”
“遵命!”張修躬身行禮。
劉焉目光透過張修望向神龕上的靈牌,在看到靈牌上兩道若有若無的虛影正在探頭探腦的看著他的時候,他的臉上難得的露出一絲笑容。
夜深人靜,劉焉在張任的陪同下走了,密室內此刻隻剩下張修一個人,此時的張修心中充滿了怨恨不甘,他本就不是什麼心胸寬廣之人,而且又野心極大,這麼多年來,他處心積慮的要奪天師府的天師之位,沒想到最後竟然演變成了這種局麵,更可恨的是,如今竟然被當成了平衡正一道的一枚棋子被人丟來丟去。
他不甘心,可是不甘心又如何?他已經失去了爭霸天下,入主天師府的資格了。
張修此刻越想越氣,他眼神怨獨的將目光望向那座神龕之中的兩座靈牌,看著兩道若隱若現的虛影,他臉上猙獰之色漸盛!
夜深沉,月如盤,密室之中,伴隨著張修瘋狂的大笑聲,兩道虛影嚇得鑽進了靈牌中,然而隨著張修的動作,這兩道虛影掙紮著被從靈牌中拽了出來,兩道虛影惶恐不安的扭動著,然而一切都是徒勞!
燭火搖曳,將張修的身影映襯在牆壁上,宛如地獄中一條猙獰的厲鬼!
風聲吹著庭院內的竹葉搖擺不定,發出陣陣娑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