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長!趙升!!”密室之中響起張修撕心裂肺的咆哮!
“站住!你是什麼人?!”
州牧府門前,兩名甲兵伸手攔住了麵前的男子,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從鶴鳴山天師府而來的天師張魯。
張魯眉頭一皺,他隱於鶴鳴山已經有些年頭,對於俗事的這些應酬他已經有些生疏了,正在他準備講明身份之時,馬蹄聲傳來,張魯和兩名甲兵不由抬頭將目光望了過去。
街道盡頭幾匹馬飛馳而至,隨著這幾人的到來,兩名甲兵立刻跪了下去同時說道:“屬下參見州牧大人!”
張魯眉頭一挑,不由仔細打量起麵前這名老者,隻見此人五十歲上下,身穿一身大紅華服,斑駁的鬢角。一副飽經滄桑的臉上隱藏著一雙銳利的眼睛,這就是如今的益州牧劉焉麼?
張魯感慨之餘,不由上前兩步,隨著張魯的動作,瞬間他感覺兩股殺氣出現在他的身上,張魯微微一驚,停下了腳步,他將目光望向劉焉身後的兩人,隻見一人黑衣持槍,眉宇俊郎對他怒目而視。而另一人稍微好一些,年齡偏大,手掌按著腰間掛著的一口寶刀,同樣對他充滿了戒備!
張魯驚訝於這二人的反應速度,同時也對劉焉有了新的評價,此人韜略心機絕對要比上一任益州牧郤檢強太多了。
張魯停下腳步,躬身說道:“貧道天師府張魯,參見州牧大人!”
“哦?”劉焉臉上露出喜色,鶴鳴山正一道天師府的大名在整個大漢帝國都是出了名的,而且張魯的名字在他初到益州之後就有所耳聞,似乎傳言上一任益州牧之死就和此人有關係!
劉焉此刻連忙將張魯扶起,他拍著張魯的手高興的說道:“小天師的大名,劉某可是早有耳聞啊!哈哈!”
劉焉說完將張魯請進了治所,期間那名腰挎寶刀的中年男子對著劉焉行禮後留在了前廳,他似乎還有些公務需要處理。
張魯看著男子離去的背影好奇的問道:“大人剛才哪位是?”
劉焉嗬嗬一笑,他摸著胡須說道:“他呀,他就是益州原來的第一武者金刀嚴顏!”
“哦!”張魯恍然大悟,難怪此人能給自己莫大的壓力,原來是他!
三人穿過層層回廊,劉焉帶著張魯來到了州牧府後院,這裏是他接待貴客的地方。
正在張魯和劉焉二人邊走邊聊之時,三人身後有人輕聲說道:“父親……您……您回來啦!”
這簡短的話語間中充滿了怯懦,張魯循聲望去,隻見一名十五六歲的少年躲在一名侍女背後正怯生生的望向他們。
正在張魯疑惑這名少年是誰之時,隻見一旁的劉焉開口對身邊的黑衣男子說道:“張任你先帶小天師去書房,我隨後就到。”
“諾!”黑衣男子正是槍絕童淵的二弟子張任,此刻他沉聲對張魯說道:“天師請!”
張魯依言跟在張任身後,路上張魯不由開口問道:“張將軍,剛才那名少年是?”
張任隨口答道:“哦,那是州牧大人的小公子劉璋。”
張魯點點頭,他有些疑惑,看劉焉此人麵相中庭飽滿,應是大富大貴之命,觀其人必是一代雄主,但並無王者之相,而茄這個劉璋顴骨低陷,明顯是命苦之相!
張魯不由聯想到龍氣興於益州,他不由有些疑惑,難道說這龍氣並不應驗在這二人身上?那會是誰呢?
且不說張魯疑惑不解,此刻劉焉蹲下身對藏在侍女身後的少年揮了揮手,少年露出一張笑臉,快步跑到了劉焉麵前,劉焉慈愛的摸著少年的頭,這是他的小兒子。
劉焉一生育有四子,長子劉範、次子劉誕,三子劉瑁,幼子劉璋。然而劉範亡於幽州關外,劉誕死於朝堂鬥爭,劉瑁又有狂疾,久治不愈。
如今劉焉五十多歲的人了,本應該兒孫滿堂的年紀的他,如今卻隻能對著幼子寄托哀思,所以他對劉璋格外的寵溺,或許正是因為他過度的寵溺,也導致了劉璋怯懦的性格。
劉焉撫摸著幼子,和藹的說道:“季玉,怎麼樣,今天都學了寫什麼?”
劉璋掰著手指想了想說道:“恩,今天先生教了我尚書,論語。”
劉焉拍了拍他的小腦瓜說道:“恩,你先去前廳找你嚴顏叔叔玩吧,父親還有些事情,等忙完了再去找你好吧!”
“恩!”劉璋高興的點頭,然後在侍女的陪同下一蹦一跳去了前廳。
劉焉勉強的站起身,如今他的身體日漸消瘦,恐怕也撐不了幾個年頭了,他目光複雜的望著劉璋喜笑的背影,歎息一聲,真不知道自己還能守護他多久呢?
風吹著庭院的竹子搖擺不定,在這亂世之中,誰又能護誰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