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婆被丈夫一拉,看了眼黑衣男子,心裏的火漸漸熄了,冷靜下來,靈光一閃:“峙白,你終於想通了?要殺了苗紅衣那個賤婦?”
“不是。”黑衣男子這回開口了。
“要不是苗紅衣那個賤婦,這個百花穀會是人間真正的天堂。”老婦喟歎一聲,繼而狠厲道:“難道峙白你真的不打算殺了這個賤婦?你若顧忌築波的遺言,隻管交給老身和老頭子,我們雖說老了,可一定取下苗紅衣的首級,告慰築波在天之靈。”啞婆的丈夫雖沒答話,卻用堅定地眼神看著黑衣男子,表達他的忠誠。
“啞婆,聾公,我知道你們的心意,可是,我答應過築波,這一生不會再殺一人,你們是築波敬愛的長輩,我怎能讓她視如親人的你們手上沾滿鮮血?苗紅衣,我雖不殺她,可也要她過的生不如死,現在她是天下難容,形如過街老鼠,我不會再殺人,隻會讓傷害築波的人嚐盡比死更痛苦的折磨,讓她們嚐盡我失去愛妻後心中這無盡的痛。”提到枉死的愛妻,男子陰沉道,掩飾不住話裏的殘酷,猶如地獄修羅。
聾公啞婆相顧一眼,想起他們的兒子和無緣的兒媳,也沉浸在失去親人的痛苦之中,他們都是有傷痛的人啊。
“聾公,啞婆,你們再照顧憂兒五天,五天後,不管她同不同意,都把她給我拎出穀去,你們可在她身後伴她一個月,一個月後,她要是還沒察覺你們跟蹤她,就給她一點小苦頭吃,最遲不超過兩個月,我要你們一定以最快腳程趕往苗疆與我會合。我這就走,出穀的事,就由啞婆跟憂兒說吧,記住,一定要說,找到相公才能回來。”說完,黑衣男子就施展絕頂輕功飛走了,留下瞠目結舌的老夫婦,一時還搞不清楚這又是演的哪一出。
“老頭子,你說,峙白去苗疆是為了什麼,難道是赤煉火蛇?”啞婆抵了抵丈夫的手肘問道。
“應該吧,赤煉火蛇是苗疆聖物,被峙白偷來給憂兒當生辰禮物,五年了,苗疆要是還有個把能手,也是該查出點什麼的時候了,何況,那個姓苗的還是五毒教的聖女,早該在五年前出現的赤煉火蛇一直沒動靜,她也該猜到是被人偷走了。”聾公用沙啞的聲音分析道。
“那小憂兒這次出穀,怕是有危險了,那小煉兒和她一直形影不離,要她放小煉兒在穀裏,比要她出穀更難啊。”啞婆急道。
“要是非要帶著,就讓她帶去吧,她的身手如今比我還高,又從小服藥,百毒不侵,自保不是問題,不要太過擔心,柳峙白和筱築波的女兒,不會差的。”
“哎,希望如此,這傻丫頭能覓得一個好夫君,我們老兩口今生也無憾,能放心去找我的兒子了。”啞婆眼含淚水,語氣凝噎,一臉傷懷,聾公握著老妻的手,摟著她入懷:“到時我們一起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