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痛好痛,惡魔……你到底……做了什麼……好痛……”
小腹鑽心的疼,像是有人拿著尖銳的大刺,狠狠戳刺。她直覺地將蒼王當成罪魁禍首。
已經跨出水閣的人,硬是又退了回來。即使這不合他一慣的作風,卻是基於道義,亦或是責任?
“你……你……你可惡……你到底做……啊……好痛……佳碧……英英……救我……嗚……”貝兒疼得淚水汗水直流,心底委屈至極。這幾次,與他對陣,最後疼苦受傷的都是她。明明是他不對,卻總是被他威嚇恐喝,到無能為力。
看她的模樣,絕不可以是假裝的。他蹲下身,想拉住她,查看究竟。在他布的結界裏,絕不可能被任何妖法傷害。她這麼莫名奇妙鬧疼,確實奇怪。哪知,她生生打開了他的手,心頭不悅。天之嬌子,被所有人尊若神砥的他,竟然被個乳嗅未幹的小丫頭,呼喝來去。
可見她疼得臉色都成了白紙,他拉開錦被,想抱她找禦醫就診。
“不,啊……”
貝兒捂著肚子,背過蒼王。蒼王一看被襦,刹時,黑眸驚愕睜大。
一大片刺目的豔紅,在淡金色的錦襦子上,迅速潤開。濃烈的腥味彌漫內室,那雙纖細的雪白大腿內,仍在不斷流出紅色稠液。
撓是再無知,也明白,這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流產了。
“回陛下,皇後千歲母體素弱,孕後聚血養胎,中虛化源更為匱乏,中氣不足,攝納無權,衝任不固,又……故而不能內載胎元。”老禦醫躬身向站在大床邊的蒼王稟告著,瞧之麵容無絲毫表情,心下切切,遁著多年經驗乃是挑揀了些不痛不癢的斷因。隻恐說錯了一句,惹得龍顏大怒,項上人頭難保!
蒼王雙眸凝睇淡金被襦中的蒼白小人兒,即是在睡夢中,她仍是緊皺著眉頭,眼角淚痕未幹,嗚咽著斷不成句的話。
轉瞬,黑眸落在老禦醫的那張憂色滿聚的老臉上,細密的汗水清晰可見。薄唇未啟,老禦醫身子輕輕一縮,他的忐忑,印在黑眸中,卻顯得可笑。
“皇後,需要如何調理?”
“回……回陛下,皇後陛下近日需臥床靜養,補腎健脾、益氣養血、調固衝任,短期內不易操勞。”
“還有什麼需要朕注意的嗎?”
此話一出,老禦醫著實一愣,身子又矮了一大截兒。稍微懂的人都知道,這明明就是房事過度,才害羸弱的母體保不了胎兒。總不能說,滑胎都是皇帝您太性急強悍,一晚下來,折騰得小皇後都流產了吧?唉唉,伴群如伴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