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瑤煙心疼的撫了撫他的臉頰,將他的腦袋半抱進自己怒突的胸懷裏,憐惜的道:“公子呀,看來你果真是累的緊了,你這麼強橫的性子,此刻如此沒精打采的,實在是苦了你。”
蘇瑤煙輕輕的嬌哼兩聲,仿佛給他催眠,忽然又道:“對了公子,他們還讓煙兒問今日來的貴人幾個問題,說是至關重要,你要聽聽的麼?”
衛青鋒無意識的哼哼兩聲,擺了擺手,蘇瑤煙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想聽,還是不想聽,隻得悶在心底,在心頭回想,那些人讓問,第一個便是:“你到底是不是那敬王爺的後人?”蘇瑤煙不知道敬王爺是誰,為人如何,但想公子是當朝的少將軍,自己曾在北郡見過他親自帶過軍,那是威風凜凜,不讓外人的,第二個問題又是:“你這麼曲意的掩伏下來,到底……到底是不是要反了朝廷,自立為王,給你父王報仇?”
蘇瑤煙的心頭驚了一驚,當初人家交代她這幾個問題的時候,她隻以為來的會是個高官豪客,他們看中了自己的姿色樣貌,所以才會叫自己打起風情來,偷探來人內心的私密,隻是此刻來的卻是自己最最深愛的公子,而且……方才聽他半是迷糊的說了幾句,這事情顯然都是針對於他,計謀可謂安排的天衣無縫。
自己扮演那位琴藝出眾的小公主,陪著這般花前麗日的光景下,公子又被人灌得醉醺醺的,難保內心話不被人套出來,蘇瑤煙緊抱衛青鋒的小手兒一抖,恍惚著又趕緊了搖了搖他無力的腦袋,輕聲急叫道:“公子呀,你……你快醒醒,煙兒有話要對你說的哩。”
蘇瑤煙垂頭看下去,任憑自己怎麼用力的去搖晃,懷中躺著的衛青鋒也是雙眸緊閉,麵色幽靜,看著已經睡得深了,鼻中微微還會發出些勻細的鼾聲。
蘇瑤煙心頭一憐,實在是不願意打擾他這般酣暢的甜睡,再說此刻風光冷暖正當恰好,天氣漸涼,但是頭頂烈日暖融融的照在這靜謐的小亭子中,身邊靜的便是一聲鳥鳴也不聞,此時深秋,鳥兒說不定也都飛到了溫暖潮濕的南方,但是……蘇瑤煙的心頭卻是靜靜的流淌著甜蜜,在被人囚禁了三個多月,不得出門之後,乍一見人便又碰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兒,仿佛三個多月前離開他身邊,哪裏都沒有去過一般,又回到了他的身邊。
蘇瑤煙看著身下綠色的荷花池,輕輕的歎了口氣,接著又泛起柔柔的嘴角笑了一笑,抱住衛青鋒的小胳膊,忍不住又緊了一緊,亭外一聲冷笑傳來,一個男子不陰不陽的嗤聲道:“好親熱呀,蘇姑娘,想不到你平日裏冷言冷語的,也會有這般風情一麵。”
蘇瑤煙聽得小臉一冷,倏地將衛青鋒的身子斜靠在亭子圍欄邊,冷哼一聲,束手站立起來,氣勢一收,頓時讓人覺得這又是一朵山巔的玉蓮花,隻可以遠望,不可觸摸。
隨眼瞥了一下,有三個男子一道順著阡陌走過來,自己方才的心思都在公子身上,險些壞了大事,蘇瑤煙是何等剔透的七竅心,察言觀色更是其擅長,隻看一眼,便瞧清楚說話的是三皇子身後的餘擅侯。
餘擅侯的眼眸深處有著濃濃隊的烈焰燃燒,這蘇姑娘的氣質時而妖冶的如同惑人的妖精,時而又能冷眉冷眼的好似觸到寒冰,這般千變的嬌娃實在是個人間難尋的美色尤物,隻是主子站在身前,他那狂熱的視線隻能深深的隱在眉宇之後,半點也不敢透露出來。
三皇子也是一般上下的打量蘇瑤煙,隻不過他的眼神卻又不同,這姑娘容貌與自己的親妹子像足十分,若不是自己知道妹子此刻還呆在好好的皇宮當中,當真幾可亂真,就連自己也是絲毫分辨不出來,三皇子的心頭又有唏噓,還有些得意之色,暗想大事必備,隻怕又多了幾分把握。
三皇子笑道:“怎麼樣蘇姑娘,他方才對你都說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