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秋夜的冷風吹奏,風幹了嶽靜臉頰上的淚痕,嶽靜癡癡的心想:“若是……若是自己不是這樣的性格,而是好像若紅師妹那般的開朗活潑,一開始便和他說清楚了,那結局……又將怎樣?”
身前的衛青鋒嗯哼咳嗽一聲,尷尬的笑道:“嶽師姐,你在想些什麼,我方才問你的話……”嶽靜才悚然一驚,從自己靜幽幽的回憶中抽離出來,此刻的她,一身嬌媚的新服,人都說女子一生中最最美麗的刹那,便是她穿上婚裝的一刻,此話當真不假,但見嶽靜發髻高梳,小蠻足下蹬著木屐,整個嬌軀便和衛青鋒差不多一般高,而且……她身材修長,細腰被新服緊緊的捆住,便更加顯得嬌軀浮凸,腰細腿長,胸脯兒高聳,比起稚嫩的柯若紅來,多了更多女子的媚氣。
嶽靜慌亂的垂下小腦袋,抽噎的嬌聲道:“風公子,你……你到武當派來,是為了作甚麼?”她本知衛青鋒的身份,但是上次在柯宴府中也曾說了,還是覺得叫他風公子才顯親切。
衛青鋒微微一笑,但見嶽師姐不答自己的話,反而開問,心想:“看來她那憂心事是不想與我分享的啊。”衛青鋒笑道:“天豐師兄發了拜帖,讓我無論如何也要趕來一會,再者說了,天豐師兄和嶽師姐的喜酒,我是怎麼都要叨擾一杯的。”
嶽靜心兒一沉,比小腦袋沉的更加厲害,她幽幽的淒聲道:“就……就這些了麼?”
衛青鋒想起自己臨來的目的,又笑著道:“本來就是這些,但是……但是見了嶽師姐之後,又想起還有些事情要拜求嶽師姐的,還望嶽師姐能夠首肯答應。”
嶽靜的心兒猛跳,暗想:“他……他見了我,便想求我一件事情,那這事情顯然與我有關,他是……他是想要我……要我……”嶽靜內心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但是劇烈的心跳聲卻是好像鑼鼓一般轟鳴了起來。
她猛地抬起自己的秀臉,目光火熱的直射衛青鋒臉龐,靜看了他好半晌,才咬牙堅定的道:“你……你讓我作甚麼事情,我的膽子小,從小都不敢作任何出格的事情,但是……但是為了你,就算是讓我下一次阿鼻地獄,我也……我也心甘情願。”
衛青鋒平視過去,依稀月色下,隻見嶽靜哭過之後,臉頰邊兀自還有些晶瑩殘留,但是此刻她的小嘴卻又是堅定的抿住,嬌滴滴的說話聲顫抖成一串,但是她雙拳緊握在胸口上,目光璀璨般生輝,宛若下定了很大的決心。
衛青鋒啞然道:“阿鼻地獄?……這也是佛經裏麵所說的第八層地獄,人說入了阿鼻地獄,便會世世受苦受難,再也無法逃脫出來,嶽師姐,我可萬萬不敢害你,哪會有你說的這麼嚴重?”
嶽靜溫婉的點頭道:“無論你讓我作甚麼,我都會答應你,我師父……我師父和師叔們對我從小管得緊,我這一生都謹小慎微,隻有這次……這一次,我想要依著自己的性子作一回,隻要……隻要你願意要……要我……”她話說到最後,氣息已經是虛弱的小了下去,最後一句話,甚至隻是說給自己聽得。
衛青鋒皺眉道:“嶽師姐,我先給你說個故事,不過你聽了之後,定要保證不得外傳出去。”嶽靜堅定的嗯嗯兩聲,死命的點了點頭,更把嬌軀的湊過來,側過小耳朵傾聽。衛青鋒看著麵前那茸茸的小耳垂,不禁咳嗽一下,沉吟道:“我師父東堂公嘛,原本有一個娶過了門的妻子,這妻子與我師父兩人還生下了一個可愛無比的女兒,他們原本應該是夫妻恩愛的一對。”
衛青鋒說到這裏,鼻中嗅著小耳朵旁的幽香,腦中記憶起師父蒼老的麵容,歎氣道:“可不知為了什麼緣故,我師娘卻是丟掉師父和小師妹,自己跑到江湖上去闖蕩,一走……便是十多年,這十多年來師父日夜思念著師娘,但是我師父這個人……咳咳,我師父他非常的好麵子,要讓他去將師娘懇求回來,他自是千般萬般作不到,眼見著小師妹日漸長大,他……他心頭的痛苦卻是無以複加,哎。”
嶽靜幽幽的聽了好一會,想想自己處境,不覺脫口道:“那是因為……那是因為你師娘本就不愛你師父,她……她心中另有他人了。”
衛青鋒一驚,軒眉道:“胡說,我師娘心中怎麼會有著他人?她……她若是當真不愛師父,為何……為何又要嫁給我師父,還與我師父之間生下了一個女兒出來?”